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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父子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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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娶亲,要是将来娶了姐姐这样一位夫人那就是小子的福气啦。

    说得女侠心花怒放浮想联翩,端着热气腾腾的水进房,那热气隐约还生几分香气,熏得人心潮澎湃满面桃花,整间屋子被腾腾水汽缭绕,隐约可见丝绣屏风后男子身影修长,似乎正在脱衣,一件雪白长衣悄然委地。

    屏风后隐约那人正舒展手臂在解袖口,微微露出的指尖雪白,指甲晶莹如玉,线条优美精致画笔难描。

    女侠羞了,喜了,心跳如擂鼓,胸腔间似乎有小鹿跳跃,而眼底旋转着灿烂星花。星花里都是那绝色美人,衣裳半解,款款而来。

    忽然那雪白指尖一顿。

    随即那委地雪色长衣飞起,云一般在空中舒展,女侠下意识仰头,目眩神迷,下一瞬就见那美人已经转出了屏风,乌发如瀑,白衣如云长长拖曳,透窗晚风掠起他衣袂,他似穿云渡月而来。

    女侠之前一直心跳得飞快,此刻却忽然心不会跳了,扶着桶的手指微微发抖,忽然惊觉这般非人间气象之前,自己的存在是一种亵渎。

    正想着是不是要退出去,却又觉得口干舌燥气虚腿软,动弹不得,却见那美人缓缓而来,一边走一边伸手对墙上就是一拳。

    女侠:“……”

    忽然感觉整个世界很魔幻。

    一拳出,薄薄隔间板壁轰然破碎,那只雪白的手穿过崩塌的墙壁,准确地伸手抓住了一个正想逃开的偷窥狂。

    下一刻,偷窥狂被扔进了加了料的洗澡水里。

    而桌上茶壶飞起,飞到女侠头顶,一倾,里头的冷茶哗啦啦浇了女侠一头。

    浇得她醍醐灌顶浑身冰凉欲望全消一声惊叫。

    仿佛被从一场春梦中猛力拽出,又或者得了解药逃脱了大小魔王的魔窟,女侠猛然惊觉自己怎么发了昏,捂了脸大叫一声踉跄奔出。

    而随便儿满脸发红站在水里,也一声尖叫,裤子在挣扎中掉了,小雀雀振翅而起。

    他慌忙去捂,燕绥无声无息从他身边走过,瞥一眼,轻笑一声。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大多了。”

    随便儿:“……”

    娘哎,离婚!现在!立刻!马上离婚!

    ……

    湖州和定州交界处,有一座无名山峰,并不高,却十分茵翠,山上一条水源从上至下,如丝带游移于青黑山石间,时隐时现。

    于那水源的起头处,山巅之上,有一座新坟。

    新坟前有人在烧纸,对着毕毕剥剥的焰头,絮絮叨叨。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好好的军队开拨,队列行进,为什么忽然就冲了出来呢?”

    “冲出来就冲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射出一支响箭,直接射到了湖州军的大营辕门哨灯上呢!”

    “你这叫什么……哦对,你经常说的,那什么,作死?”

    “真不明白你当时在想什么,咱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上头永王殿下亲自下的命令,都尉叫咱们开拨就开拨,袭营就袭营,管他袭击的是西番营还是湖州营,总不如自己性命重要是不是?”

    “你啊,你也不是湖州人,也就是在湖州呆了一年,何至于为了湖州军丢了性命呢?你射出那一箭,提醒了湖州军,自己却中了多少背后箭,你下去了也数不清吧?”

    “我也没……数清。”

    “你别怪我,隔这么久才找到你的尸首,给你收了尸立了坟,咱们都是军身,身不由己。若不是定州军哗变了,乱了,我还没机会出来找你呢。”

    “想不到啊,你竟然是个女人……”

    “好好的姑娘家,嫁人相夫教子不好?非要女扮男装,来做这刀口舔血活计,现在好了,命都没了,死了好几天,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想来也是个孤寡的命儿,可怜呐……罢罢,我给你多烧几张纸。”

    黄纸抛入火焰,打成卷儿,一些没燃透的边缘,闪着深红的光,像含泪的笑眼。

    烧纸的人也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怎么的,眼圈也红了,看一眼黝黑的山林,想着那夜也是这般的黝色浓重,天阴欲雪,想着那女子出发时还兴致勃勃地说想必是去剿匪,这回一定要挣个功勋回来好叫人刮目相看。想到离湖州军营只有一里许的时候,都尉才宣布今夜此行任务,想到那女子就此沉默,直到最后束马衔枚欲待冲锋的时刻,那女子却忽然单骑狂奔,冲出了大军。

    他永远记得那一刻忽然天降飞雪,那女子披风高高扬起,那一霎她对着湖州军大营辕门弯弓搭箭的姿势,是他心中永恒不灭的剪影。

    那一箭呼啸穿越飞雪,穿越长空,穿越两军,穿越生与死的距离,以她此生从未有过的最远射程,射灭了湖州军大营辕门上飘荡的哨灯,射灭了自己的生命之火,却射亮了另一支军队,另一群人的生机。

    他也永远记得那一箭灯灭湖州军被惊起之后,她一动不动,背对着定州军,面对着湖州的方向,举起了手,两指分开,比了个奇怪的手势。

    她曾和他说过,那个手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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