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被赶回老家,父亲却被流放到五原,跟着又跑去江东,她虽然衣食无忧,但卫氏欺负她,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直至今日,蔡邕被赦免罪行,回到洛阳,才给蔡琰也接到这边,父女俩相依为命。
林平之长生分体也时常过蔡邕家做客,被老头叫去下棋。
却从未见过那位记忆中和现在都很有名的大才女。
但却听过其弹琴,其音律水准更在蔡邕之上,比林平之刻骨铭心的某棵葱也差不到哪去。
只是比起石青璇箫音的高山流水,清幽淡雅,蔡琰的琴音,多了许多郁郁凄凉,甚至悲愤不甘。
长生分体不由感叹,忍不住吟诗一首。
当然没被弹琴的蔡琰听到,却被身边的蔡邕听到。
蔡邕便问长生分体这琴声如何,长生分体自然知道蔡邕想问什么。
卫氏为了掩盖卫仲道的问题,他们口中,他们家仲道身体好着呢,就是蔡琰给折腾的。
蔡邕回来了,有当世大儒的名声,卫氏不敢再传了,但以前传的谣言,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多了。
长生分体自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但不是明说,而是用音律说,他借来蔡邕的焦尾琴,照着蔡琰的曲子弹了一遍。
然后略作改动,蔡邕听着,便全无凄凉郁郁,反而是同情和理解,还有安慰之意。
而这琴声,自然也被蔡琰听见。
蔡琰便和蔡邕打听,弹琴的是什么人,不过打听过就算,也没有想见长生分体的意思。
不过二十多天后,她又编了一曲,让蔡邕欣赏,然后就问,说父亲似乎许多日没请那位忘年交来府上下棋了?
蔡邕自然心领神会。
于是第二天长生分体过来下棋的时候,就又听到了蔡琰的新曲。
两人就以蔡邕为桥梁,以音律为沟通方式,成了从未见过面,却对彼此音律十分熟悉的朋友。
“咳!”
长生分体刚要答应蔡邕,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咳嗽,蔡邕扭头去看,是一个小黄门。
“蔡公。”
别说,因为曾经的蔡邕十分耿直,有一说一,谁有问题他说谁,得罪了不少士大夫,反而在宦官这边有些名望,小黄门对蔡邕很是客气。
“岳议郎,陛下召见,赶紧跟咱家走着。”
小黄门也不是对长生分体不礼貌,而是随意,仿佛自己人,那意思陛下有事,着急找你,你赶紧的。
“嗯。”
长生分体也没跟小黄门见外,又对蔡邕点点头,“伯喈公,我先去觐见陛下。”
蔡邕示意长生分体但走无妨,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由叹息,不群与世无争,却偏偏有八面玲珑的手段,他能跟袁绍结交,却不得罪宦官,还能得到天子的赏识,经常过去觐见。
若他真有意官场,现如今绝不止议郎之职。
想到此处,蔡邕也觉得长生分体这性子多少有些古怪……但可能这就是奇人必有奇特之处吧。
而且这样也好,八面玲珑,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现在这样的形势,低调不折腾,这是好事啊。
西园。
刘宏躺在一张躺椅之上,姿态悠闲,神情却不是很逍遥。
旁边秀美的宫女,时不时的喂他一杯深褐色的液体,闻着有药香,但应该并不难喝,他小口的呷着,最后才一大口喝掉小半杯。
刚喝完,就有小黄门来报,不多时,长生分体跟着小黄门到来,深施一礼,“臣岳冲拜见。”
“岳不群,你好大的官威啊。”
刘宏也不起来,一扭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长生分体,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臣惶恐。”
长生分体淡然一笑,一点也没尴尬,当然也丝毫不见惶恐。
“哼,你这竖子,哪有半点惶恐。”
刘宏指了指长生分体,让小黄门和宫女给他从躺椅上扶起来。
他当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他习惯了先声夺人来这么一下子,虽然哪次也没吓到长生分体,但他仍然乐此不疲。
“听说你又去找袁家那小子玩耍了?”
“是,袁本初相邀,臣不好推脱,便过去应酬一二。”
“都聊什么了?”
“老生常谈,多是抱怨,跟着就诗词歌赋了。”
“哼,一个个的,就会跟朕抱怨,就会指责朕,要求朕做这个做那个,他们呢?纵情享乐,醉生梦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