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先生，你在看着我吗？

    “好看。”

    燎面的大火、奔逃的人群、凄惨的哭嚎让他停下了脚步。

    大火发生时，宋书生正巧进都参加殿试，途径城南。

    在摘玉楼特制的摇曳的柔和灯光下，他们的舞姿梦幻迤逦，同着看台里的观众们拉开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不是为你而来。”

    “嗯。”

    她全身都动了起来，罗群翩翩，拂过宋书生的脸庞。

    怎么了？

    “嗯，记得。”

    宋书生目光平静。他看向旁边的挽歌。

    一道声音在宋书生心里响起：

    所有人都惊讶，所有人都不解。

    “你来了，就够了。我从没奢求过要与你有一段美丽的故事，只是想，当面向你道谢。”

    开阳城也就是叠云国的都城。

    挽歌眼神悲伤而决绝，她似乎想清楚了什么事，似乎决定要做什么事。

    “还记得你在火中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吗？”

    场下看客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她说着自己的本名。

    “现在，你知道了吗？”

    “请与我起舞。”

    “宋书生，快停下你的畜生行径！”徐九州高高在上，怒不可喝。

    “你呢？你觉得呢？”

    “没有。”

    “好看吗？”

    云华天响的伴奏大气磅礴，让这支舞蹈看上去，“听”上去都十分有力量。两人完美的表现直击众人内心，似乎将他们带到了那个国破山河旧的地方，感受大厦将倾，感受惊雷震震。

    “看着我。”挽歌说。

    “徐公子，此言何意？”宋书生不咸不淡地问。

    宋书生回想着那一天。

    挽歌是一阵风，他便是风中的细柳。

    那是一场天降流火，砸穿了不少人平凡的生活。

    清风拂柳，不需多说，他们心有灵犀一般，精准而优雅地演绎每一个动作。

    有一个平凡而普通家庭的他，有一位许久未曾见过“问心”的先生的他，走进了那场大火，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绵延将近一里的大火，是叠云国都城有史以来发生过的最大灾难。数不清的人葬身火中，数不清的人无家可归。

    “每个人都觉得你好看。”

    “她以前叫文筠心，现在叫挽歌。”

    挽手、旋身、拈指、踩步、扭腰、摆肩……

    却在她这句话说完，一声“停”雷霆般震响全场。

    “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去做，何况是挽救他人的生命。每个珍惜自己生命的人，都同样会珍惜他人的生命。”

后，这支舞成了庆典上的大轴独舞。

    徐九州站在二楼看台最前面，一群身份尊贵的贵公子们皆瞪大眼睛，充当“怒目金刚”。

    宋书生便看向她。她的眼神明亮而干净。

    “我总想着，要是哪天出名了，你会不会就能听见我的名字，会不会来看我一眼。还好，你来了。”

    如同有神明在召唤，宋书生跟随着挽歌的步伐，一同荡漾在戏台上。

    “宋郎，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你一定，一定！会有一个了不起的将来。筠心尚不能触摸你一丝一毫，但也不悔倾心于你。”

    宋书生心扫尘埃，清澈一片。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我的救命恩人，但你当上状元郎那天，骑马踏遍开阳城，我躲在角落里看到你。”

    “你那时一脸的灰，我不知道你的样子。”

    “谢谢。”

    摘玉楼里的光暗了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屏气凝息。

    片刻后，他感到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意。

    “宋郎，请放空心神。”挽歌的喃语在耳旁响起。

    宋书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书生理性地说出这句话，并非他不懂挽歌的话，只是他为人处世本身就是清明一身的。模棱两可的态度，若即若离的暧昧，在他身上找不到，也永远不会出现。

    原本柔和而浪漫的灯光猛地通明，两束夺目的光笼罩在宋书生和挽歌身上。

    宋书生？！那位万岁爷钦点盛赞的状元郎？就是那台上之人吗，宋郎……宋郎……原来如此，真的是他啊！

    他救下了两个老人，三个小孩，其中有一个小女孩。

    那些不曾学过的舞蹈动作，流畅而熟练地在宋书生身上一一展现。

    拥有主流审美意识的宋书生无法说挽歌是丑陋的。

    “你有什么苦衷吗？”

    “所以，你认识我。”

    “宋郎，还记得城南那场大火吗？”

    “记得。”

    万岁爷钦点的状元郎为何被叫作畜生？发生了什么！

    “我见你与挽歌姑娘共跳云华天响时，姿势下作，对挽歌姑娘上下其手。”他抱了抱手，“我素来听闻宋郎是圣上钦点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