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怎么会有贵人要见我们母子?”
张雅毓万分惊讶。
其中内情,并不能够详细严明。
只是锦衣卫亮明了身份,他们也不敢造次。
“是……上官大人吗?”
池南想到了离别时候的情景,当今以太子身份继位,而当年那县太爷跪的就是太子及其宠妾……
锦衣卫眉头一挑,并不明言,看来威仪万分。
池南也是参加了考试,勉强算见过了世面,才撑住了自己。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吧。”
池南看向养母,张雅毓反应过来,长舒了口气。
“劳烦且让我们准备一二。”
“这是自然,只不过不要延误了时机,一路上自有我们护送,旁的不用担心。”
张雅毓小心地把两条金色的小锦鲤,一条放在自己身上,一条给了池南。
“这是戴妹子……可能如今是贵妃娘娘了。娘娘给的,想来宫中之物都不是凡品。”
“母亲不要忧心,我会保护你的。”
“好。”
看着懂事了不少,身子骨也硬朗起来的姜池南,张雅毓这才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容。
她虽然遇到了个不幸的丈夫,但她的儿子这样好,她这过得也不冤枉了。
路上走了有快一个月,刚刚进京城,宫里就传来了新消息。
戴氏成为了当今的妻子,为天圣皇后,内外皆在议论,大部分人都说着好话,帝后恩爱的事情传遍了街头巷尾。
这下两个人都肯定了下来。
“是他们。”张雅毓拍拍儿子的手背,“我就知道他们那样恩爱,肯定会……”
“嗯……”池南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比起当时印象的太子“上官璟”,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漂亮又温柔的姐姐一般的戴氏,不过现在她成了皇后,日子过得就更好了吧?
姜池南也不太明白这种男女之事,只是凭着本能去揣测。
十岁的“大孩子”,还没开窍,只知道自己要努力,要有出息,给养母挣个诰命,才能不枉费养母对他的尽心照顾,才能把那些畏惧他、厌恶他、嫌弃他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后悔。
又修整了大半个月,进了四月中旬。
张雅毓和姜池南母子在专门安排的宅子里住着,若不是知道远近都是好人家,日子过得也优渥,他们都要以为自己被“拐”了。
京城里多了些生面孔,从各地来的商人尤其多,四月初的时候还有一批草原可汗的使臣到来,随同的有很多专卖马匹、皮料的游商等,京城一下便热闹了起来。
姜池南经常出去逛逛,在街头巷尾、茶馆书阁听听人们的议论,不同人不同想法,这其中都藏着上头的风向,作为一个立志武举的童生,他一下便意识到了这里与鼻塞的县城的差距。
终于,宫里头来人了。
宫里的嬷嬷来教导了一下礼仪,入宫的诸多讲究都说了,宫女送来了专门的衣裳,小太监一路引导着。
就这么,他们到了延禧宫,目前天圣皇后所住的宫殿。
皇后寝宫为坤宁宫,但如今坤宁宫仍然在改造当中,原本先帝时候被封起来的东西基本都运了出来,不少是先皇后时候的物件了,能留的就留着,能传的传下去,还有不少即使是仔细保养,也依然带上了岁月的痕迹,那便不适合给新皇后用了。
天圣皇帝对皇后一番爱护,一应不求最好只求更好。
民间都说,卫家又出了一位情种,帝后情深且子嗣有福,天家的头一个龙凤胎可不就落在这里了。
戴玥姝走出来时,张雅毓正惴惴不安当中。
她抬头看去,随即便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位新登位的皇后娘娘一身橙红色的云水纹拖地鱼尾长裙,外罩一件鹅黄色百蝶穿花刺绣马甲,头戴衔珠凤钗,流苏荡漾。
一双黑眸有神明亮,灿烂若星辰,嘴角一点笑意,更显柔和,俨然是熟悉的模样。
“张嫂子。”
“拜见皇后娘娘。”
“快扶起来。”戴玥姝忙吩咐人,茜色不等她叩拜到底,便轻轻地将人搀扶起来。
“可算见到嫂子了。”她笑,“快坐。”
“娘娘客气了,民妇当不得娘娘‘嫂子’。”张雅毓客气地回应,心里确实是松了口气,总归没有一开始那么惶然紧张了。
戴玥姝略提了些外头的事情,询问了他们的近况,张雅毓对这些比较熟悉,于是捡着好的方面都讲了讲,戴玥姝听得也认真。
两边聊起来都起了兴致,气氛也就放松了下来。
听到说姜池南开始武举考试了,已经成了童生,戴玥姝很高兴,今年的恩科没有机会,但三年一次常规的科举考试,后年的府试姜池南会去试试考武秀才,若成绩好则直接轮进乡试,往武举人方向努力。
另一边,卫卿珩也召见了这次进京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