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叮嘱楚洄在一旁看着,径直到外面去忙着。
布莱塔茫然地看她走远,回过头来,发现楚洄不知道什么时候,近在咫尺地盯着他那张脸看,他有些窘迫,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楚洄闻言,离远了些,冷哼一声。
布莱塔跟他相处几天,越发觉得他脾气古怪,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他了。
“你们……真没什么关系?”
他没说明白,布莱塔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位多诺文先生和自己,摇摇头:“真没有。可能一个种族的人都长得比较像?”布莱塔怀疑自己是只日耳曼小白鼠。
他反问:“那你和湘姐也长得挺像的,你们是……”
“她是我姐姐。”楚洄无所谓道。
布莱塔有些诧异,毕竟湘姐的生活看着应该还算不错,那为什么楚洄却……
也许是看出他的诧异,楚洄说:“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花她的钱。”
以布莱塔对人类亲缘关系的了解更不明白了。
不过,他不明白的有很多:“哦哦,那她为什么作为一名生育……”
“——别跟我提那该死的几个字!”楚洄突然暴走,像个愤怒的小野兽一样,吓了布莱塔一跳,他忙住口。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半晌,只有盏应急灯照明的屋内半明半暗下,楚洄却自己开口了。
“我姐以前……是住在上面的,就是那座基地最漂亮的灯塔,我当时……也在上面,只有七八岁大。其实在出生后很久,我完全不认识她,只是有一次看到在某层路过的她,发现她和我长得很像。”楚洄忽而垂眸自嘲着说:“我当时还以为她是不是我妈。后来发现她只比我大十岁。”
布莱塔在接受姐基地教育的时候,知道基地有严格的生育匹配机制来延续人类火种,也知道,每个人生下来都要接受基因检测,优秀的基因得以继续受到高等教育资源,低劣的基因则在基本教育后投入人类建设工作中。贫民窟里,则大多数是老弱病残,完全失去任何社会价值的,被抛弃了的残次品。
布莱塔对此说法不太喜欢,想到什么,小心地问:“那你们……”
“逃下来的,”楚洄用他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口吻说:“她每年都要不断受孕生子,有时一胎还不止一个。那次……她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他们……知道她这样再也没法生了,决定保住孩子。幸好湘姐活下来了。”
楚洄说到这似乎被痛苦的回忆拽了回去,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从胸腔里重重呼了口气,说:“我现在还记得湘姐那个时候,浑身是血。虚弱地摸着我的脸笑着说——”
“阿洄,我的使命完成了,以后我要做我自己。”
“去他妈的使命!她拼死拼活地延续所谓的火种,可能外面随便一只异种就能全部毁掉!”楚洄的眼神晦暗不明,压抑着胸腔里的闷气,阴蛰地说:“……人类早就被地球抛弃了。与其做一个肮脏低贱的人类,我宁愿做一个异种,至少可以强大得保护自己还有湘姐。”
布莱塔听着他的话有些茫然,问:“保护?人类在基地里不是很安全吗?”
楚洄闻言想笑:“是吗?那上次在地下城拳场是怎么回事?你想想活下来的人,尤其是那些雇佣兵。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自生自灭。”
他盯着布莱塔,意有所指地说:“就连你,也是因为小白才活下来的吧。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操控一个植物异种的,它竟然还能听得懂你的话……”楚洄是个聪明人,试探的话点到即止。
布莱塔就算刚想警惕起来,又觉得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他其实想说,自己那天也是被林悼先生救下的。他后知后觉地明白,林悼先生之所以能够将电梯厢接住恐怕也是因为他是个黑蛇异种,而且非常得强。
原来,仅仅只是装做人类还不够,要变强。
怎么变强呢?
“塔塔!出来,该你上场了!”门外楚湘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来了没啊?人呢?!”巴那舞厅外面几个凑热闹的男人吹着口哨吆喝着。
坐在吧台边的林悼今天穿了身赏金猎人的寻常打扮,穿着黑色高领蒙面衣低调地坐在一旁,眼神如鹰隼一般看似无意地迅速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似乎对接下来今晚要重点出场的小美人毫无兴趣。
台上的主持人飞着唾沫星子一番炒热气氛后,高声喊出:“接下来让我们今晚的主角出场,他就是——塔塔!”
刚喝了一口手边蛋白水的林悼闻言,抬头看去,猛地呛住——
已经走到台上的漂亮少年,穿着一身艳红的舞衣,几乎将他的身段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那张平时看着乖巧天真的脸上,此时只是略微局促了地向底下的男人们笑笑,很快就伸手握住钢管,动作熟练又灵活地跳起了成人艳·舞!
克林道尔上校看着上面那个对男人们下流的口哨和起哄声只是微微脸红,很快就完全放开,跳得投入尽情的少年,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