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的赌场付之一炬,只留下大片残垣断壁,埋的尸体不少,其中不乏有许多容貌尽毁的年轻女子。
温羽迟上下打点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得知里面赵彦等一干众人性命都葬身于此。
他亲自带着手下寻了几日都未找到白灵踪迹,连夏历也束手无策。
那日白灵失踪后尽管温羽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赌场,却也只看到一片废墟。
幸好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白灵给他留下一封书信,里面记载了白灵在被绑那日在赌场见到的几个跑掉的走狗,言辞恳切,想要温羽迟帮忙将他们也抓捕归案。
温羽迟看到信件时候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她为何只留下信件,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拉着夏历买了几天醉,自白灵离开后,他便一直萎靡不振。
温羽迟包下了白灵曾住的那件客栈,有空就在里面喝闷酒,醉了就拉着小二问了她许多消息。
辞海上下翻了个遍,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最好的解释是,她不在辞海了。
家中父母看他萎靡不振就给他指了个活计,派他去东尧打点温家在那的铺子。
跟温家其他地方的基业不同,在东尧经营的困难肯定比辞海难上数倍不只。
温羽迟到了东尧后每天抱着算盘忙的脚不沾地,才将白灵的身影暂时从脑海里挥去。
快年叁十了,温羽迟亲力亲为的去给肃王爷家送一批上好的文玩字画笼络关系。
雪天本就路不好走,结果走了一半听说齐国太子带着众将士浩浩汤汤回朝了。
温羽迟等不及跪拜只得换了个方向,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能走的另一条道又被迎亲队伍给堵了,穿着喜服的人马也拖了一长队。
前有狼后有虎,周围还都是一圈看热闹的。
温羽迟只能干着急,急得在马车里抖腿。
终于忍不住跳下了马车,他定要看看是谁家怎么权势滔天,竟然在齐国太子归朝这一天成亲。
顺着队伍走到了最前,只见一个盖好了盖头的女子正在上轿,喜庆的吉服是红绿色,看来是哪家名门大户在迎娶正妻。
一阵寒风乍起。
温羽迟瞪大了眼睛。
双色鸳鸯盖头后,那张日思夜想的的小脸出现了。
“白灵——”
声音淹没在喜庆的乐曲中。
温羽迟不受控制的拨开人群向白灵跑去。
前面骑马的新郎,面容和善的从马上居高临下望着他,胸口还有喜庆的团花,那人语速不快:
“可是有什么事?”
温羽迟感到一阵唐突:“这位姑娘...像我的旧识。”
“公子似乎不是东尧人,娘子自小与我青梅竹马,我秦家世代在东尧居住,许是认错了。”
“可...”
温羽迟朝新娘望去。
风带起的发丝是黑色的。
不是白灵的浅色。
可能真是认错了,毕竟也只有那惊鸿一眼。
秦此间又转头问白灵。
“可认识这位公子。”
白灵死命的在盖头里摇头。
这都能撞上,这都能看见,这都能.....要是被秦此间知道了,非要翻了天不可。
白灵恨不得埋在地里去。
温羽迟只是惊鸿一瞥,和他一同等着的商队已经在催他怕误了时候。
他耽误不得,只得赶紧走了。
秦此间对来人留了个心眼,但今天是他跟白灵的大喜之日,重头戏不在这里。
白灵坐在喜轿内,捂着跳动不止的胸口。
这几天秦此间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为他们都做了新身份。
刚刚对着主位上的爹娘告别敬茶时,二老目光慈蔼,泪水涟涟,尽管知道是假的,白灵也被此情此景激出了几滴眼泪来。
秦此间又在繁华处购置了一所宅院,他身着正红色喜服走在最前,她的轿子紧随其后,一路上丝竹喜庆声不断。
不认识他们的人居多,但白灵还是收到了不少祝福。
除了刚刚碰到了温羽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幸好幸好,她并非不想跟温羽迟见面,只是如果能没联系就尽量不联系,那日的糊涂事可不能再有后续了。
而且她现在明面上可是正在成亲的人。
虽然是假的,秦此间不是天机人,她更是查无此人,连父母亲友都是不知道哪找来的。
但他真的有好好的在为她过一个适龄女子应该经历的事情。
且礼数齐全,聘礼丰厚。
白灵盖着盖头,待心情平复之后,握紧了手上的荷包,秦此间喜欢孔雀,她便偷偷绣了这个孔雀飞羽图案的荷包打算送给他当是回礼。
忽然礼乐声和人群都停下来了,白灵盖着盖头坐在轿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