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缥缈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如同被人碾碎般酸痛,下身更是一片黏腻湿热。她不禁在心底呸了一声,暗骂起那花枝招展的狗男人来。
还什么修仙界第一风流公子……呸呸呸!还不是睡完拍拍屁股就走的狗男人。
云缥缈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施了好几个净身诀将来清理这满身涩意,直到回眸间无意中瞥见那整整齐齐迭放在床头的披风,心头郁气这才微微散去些许。
至少……这个狗男人还算言而有信。
若非为了借到这般世间难寻的隐匿法器,她定是不会甘愿以身为偿答应他这趁火打劫般的荒唐条件的。看着腕间那闪烁着细细金光的追踪咒,云缥缈微微挑了挑眉,并不感到意外。
倘若他当真毫无戒心地直接让她拿走这披风,只怕她倒是要怀疑这其中有诈了。
还未来得及过多细想,云缥缈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抬眸望去,却发现竟是沉曜正从院外走来,手中似是还提着一个十分精美的食盒,动作看起来很是小心。
云缥缈那略带疑惑的神情便这般毫无准备地直接撞进了他的眸中,沉曜只觉得脸颊一烫,不久前还在她体内疯狂驰骋的快感竟是又瞬间清晰地浮现上来。
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红着脸将那食盒摆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似是不敢对上那双不染纤尘的沉静双眸,竟有些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平时你都吃些什么,但这些都是府中顶好的食物,你若不嫌弃便用一些吧。”
云缥缈闻言不禁饶有兴致地拧了拧眉,刚想告诉他像她这这般的天地灵体其实是无需进食五谷杂粮的,却忽地见他伸手,一下揭开了面前精致的食盒——
风腌灵鹿、清炒碧春草、鲜乳炖凤耳、蜜饯琼花……
看着那食盒中满满当当叁大层各式价值千金的灵兽灵草所制的精致菜肴,云缥缈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尾音都带上了些许骇然的颤意,犹疑道:“这……这都是你哪儿弄来的?”
她自是不会觉得像这般华贵奢侈的饭食,会是给像他这样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的落魄庶子准备的。
见她投来探究的目光,沉曜一时间只觉得脸颊更烫。心头强撑起的自尊与无颜面对她的羞愧纷纷赤裸地涌上心间,压得他胸口淤塞,竟是只能逃避地扭过身子心虚道:“这……这你就别问了,快些吃吧,一会该凉了。”
云缥缈皱了皱眉,此刻如此近距离打量下才发现他的面容竟与昨夜已悄悄有了些许不同。原本眉宇间的青涩稚气彻底褪去,给那本就深邃立体的面容更添一分凛冽的锋锐之意。就如同被狠狠磨砺过的剑刃,此刻竟已隐隐铸出自身的气韵。
而那本就宛若宝石般清澈通透的眼眸,此刻也如同沉静的汪洋,波光粼粼却也暗流汹涌。
似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夜竟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改变,她不禁有些怔然地问道:“你……化形完全了?”
“嗯!”他脸上写满了欢欣雀跃,可眼底却不知为何忽然涌上些许羞意,闪躲着眸光道:“我……我已经化形完全,彻底成年了!往后可……可不能再当我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
他倏地抬起双眸,神色间满是认真。
看着他这般模样,云缥缈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却只听那素来荒凉破败的院落外竟是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你这半妖小废物还不给爷爷我滚出来!”
“偷了爷爷的饭还想跑!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云缥缈诧异瞪大了眼眸转头看向沉曜,却见他羞红的眼尾猛然划过一抹窘意。
……她好像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云缥缈不禁无奈地扶额望天,整个人都被气得快要麻木了。
她当时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和这样一个每时每刻都在给她惹事的祖宗结契啊……
可事发突然,她也只能拼命克制住心头想要将他就地打死的冲动,眼疾手快地拢上床头披风,利落地翻身躲进了角落。
看着那怒气冲冲一脚踢开院门的妖族少年,云缥缈心头瞬间一亮,连忙悄然对沉曜传音道:“一会无论如何都要激怒他,最好能引他说出那火灵果的下落。”
“但也不要太过明显了。”她想了想,复又补充道。
那为首的粗犷少年踹开门后便一拳将沉曜打倒在地,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道:“我就说你这小畜生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影,没想到竟然是躲起来想干票大的啊。”
说罢便又是一拳毫不留情地落在沉曜的脸颊:“连爷爷我的东西都敢拿,怕不是嫌活腻歪了!”
沉曜一口吐出口中血沫,冷冰冰地斜睨着那将他打倒的妖族少年,啐了一口道:“奎贺,我拿的就是你的东西,你又如何?”
那名为奎贺的少年伸手又要一拳落下,却蓦地停住,盯住沉曜的面容满脸不敢置信地高声道:“你化形完全了?!”
沉曜不屑地冷哼一声,嘲讽道:“是又如何,连我这个废物都比不过,你还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