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并不存在心悸症,这股致命的疼痛来的非常奇怪。
毯上的画册也因为他那会儿的动作有点儿揉皱,他对着空气道了个歉,指尖摩挲纸张想尽量弄平放好。
“当——”钟声再次响起,指向十二点。
那股从神经内还没彻底消散的疼痛带着比上一次还要凶猛的力度,再次卷头重来。
他整个人再次摔落在地上,全身肌肉都在颤抖,血脉叫嚣着想要撕破桎梏毁灭肉/体,摧残神经。
江危意识陷入昏迷状态的临界点,疼痛才迅速散去。
他松开已经咬破了的嘴唇,吞了两口带血唾沫,用手背擦了下嘴唇。
这像是一种警告。
眼下找不到要养的那个崽,任务无法开始,他今晚甭想踏实过了。
江危调动灵力恢复身体,开了五个房间才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水盆,用最原始的方式冲刷完身体,从衣柜里挑了套会穿的衣服走出去。
过了石子路,江危对面前散发着合金光泽的大门,再次萌生出想要问候巨树的冲动。
折腾了好久也搞不开大门的江危,害怕疼痛再来,只能被迫从角落的矮墙跳下,又走了好久才到有人烟的地方。
这是一片居住区,房屋建筑是他没见过的样子,整齐地组合排列在一起,中间夹杂着并不是很宽阔的拐角巷子。
月下的巷子半明半暗,他路过其中一条时,里面有嘻嘻哈哈的童音传出。
江危顺着声音走进去,巷口不远有四五个大小不一的小孩儿围成一圈,对着圈中心的东西动手动脚,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他又走近了两步,那群孩子专注自己的事,没发现他的靠近。
江危有点好奇他们在做什么,只是不管他踮着脚看,还是蹲下从腿脚缝隙去瞧,都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群孩子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他想再靠近一点,其中一位胖嘟嘟的孩子腿猝不及防地被挠了一把,“嗷”的一声跳着脚,没站稳跌坐地上,没敢再朝着那空气看去,连疼也顾不上,手脚并用地爬滚着走了。
其他孩子双腿战战兢兢地撑着没跪下,盯着同一个地方害怕地往一块儿缩了缩。
那是一种天然对危险产生恐惧的本能,这种本能让他们一时僵持在原地甚至丧失力气去逃跑,只能用恐惧到极致的瞳孔盯着……
江危把这群半夜不乖乖睡觉的熊孩子薅在胳肢窝、扛在两边肩膀,手里还薅着两只领子带出巷子,反应过来的孩子们一个个喊妈妈捂着屁股跑了。
等这群熊孩子跑没影儿了,江危才折回来想知道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吓唬成这样?
快凌晨一点,巷口的路灯都灭了,这让江危更看不清周围,等他慢吞吞地一点一点靠近,腿部突然被利爪狠狠抓了一把。
果然有东西!
江危转身靠墙拉开一点距离,缓缓蹲下扫了一眼已经破了口子的裤子,抬眸便对上了一双嗜血如虹的大眼睛。
除去这双在月光下隐约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之外,其他的部位都像是与这片黑暗完全融为一体般,看不出大小与形状。
这凶巴巴的小东西非常安静,连呼吸的声响也听不见,否则他怎么会被突袭。
任何人对上那双纯粹的红眸,心底都会不受控地产生天然的恐惧与彻骨的寒意。
江危半跪在它面前,压下心底喷涌出的恐惧本能,再次抬头与这个小东西对视。
小东西呈现出无声的攻击姿态,只要他敢再往前迈一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他的命。
江危没有再动,眼神仍然直勾勾地望着它,面对这样的凶兽,他绝不能有躲闪示弱的动作出现。
两方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中。
在这种僵持下,江危想起了巨树最后说的那几个音——全黑、红瞳。
红瞳。
江危尽管知道现在他只要动一下就会招来这小东西的攻击,但新手上路第一天的江爸爸还是忍不住抬臂抓了抓头发。
他要养的崽,好像有点费爸爸啊。
第2章 是真嫌自己命长?
江危嘴里发出浅浅的吸气声,一路强忍着痛,直到放下怀里的崽背才绷不住泄出来。
他不怕打架,就是有点忍不了疼,要不是得在儿崽面前撑面子,他早叫出声了。
江危右边袖子从大臂到小臂被撕开四条口子,极长的抓痕从裂缝透出,明目张胆地昭示着不久前此人遭遇了多大的攻击。
原本整齐的领口也皱巴着咧开,锁骨处还有一小口牙印,破皮带出来的血已凝固。
江危简单处理完伤口瘫倒在沙发上,很想就这么睡过去,但疲惫到爆表的身体还有处在战斗状态的脑子完全歇不下来,又得分心留神不知滚哪儿去了的崽。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把崽带回自己身边,任务开始,那玩意儿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江危轻轻闭上眼,脑海里自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