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袁缘去公共化妆间洗了个脸,用毛巾把身上头上沾的茶渍擦干,不小心碰到刚才被砸的地方,疼得吸了口冷气。
赵小兰过来给他补妆,见他五官有些扭曲就问:“怎么了,头疼?”
袁缘放下毛巾,说:“还好,一点点。”
“不行的话收工了就去看医生。”赵小兰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只是拿起工具开始给袁缘补妆。
“谢谢小兰姐,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赵小兰点点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多心了。刚才丝黛拉真的只是失手而已,她一个流量小花,当红一线明星,根本没必要针对袁缘这个三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龙套。两人之间不存在利益冲突,前面这些天也基本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袁缘自己对刚才发生的事显得也并不在意,所以只是个小意外而已。
十分钟后,这一段重拍。丝黛拉没再失手,袁缘也没掉链子,顺利地通过了。
下午袁缘还是在片场一边看别人拍戏一边学习,但不知道是脑袋被砸的后路症还是昨晚吹多了冷风,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就觉得头昏脑涨,浑身没力气,于是就提前回酒店睡下了。
一个小时后袁缘被手环铃声吵醒,是皮特打过来的电话,他迷迷糊糊地接了。
皮特压着声音问:“阿缘,晚饭到了,你不在片场吗?”
袁缘说:“我有点困,回酒店睡觉了。”
“那我给你把饭送过去?”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晚点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袁缘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头顶响起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袁缘,醒醒。”
袁缘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林臻,就有气无力地说:“你回来啦。”
林臻皱着眉头道:“你发烧了,晚饭也没吃,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刚刚才回酒店,听皮特说袁缘下午就回了房间,但没吃晚饭,就给他打电话问怎么回事。结果打了几次一直没人接听,他意识到不对劲,找酒店客服要了房卡,进来后才发现小东西发烧了。
袁缘感觉自己脑子转得很慢,过了两秒才回答:“没胃口,吃不下。你不是在开会吗。”
他还是觉得困,说着说着眼睛又快闭上了。
林臻脸色有点不好看,没再说什么,在手环上查了下号码,给某医院打了个电话,要了个上门急诊。
随后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把毛巾打湿,盖在袁缘热得烫手的额头上。
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只,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细软的发丝零乱地铺在枕头上,显得虚弱又可怜。
林臻坐在床边,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下他的头。袁缘在睡梦中瑟缩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声“好痛”,但却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一点痛苦一样。
因为发烧而头痛吗?林臻心疼了,晚饭不该在外面吃,和一群装腔作势的政府官员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实在是浪费时间,应该早点回来才对。
小东西一定是昨晚在影视城逛了半天吹多了冷风才生了病。自从开机以来,袁缘每天都是酒店和片场两点一线,轨迹非常简单,不知道昨天受了什么刺激跑出去乱逛,事先都没跟自己报备。
回想自己当时不许他买奶茶,要他立即返回酒店的口吻似乎有点过于强硬了,袁缘说不定心里憋着气,所以今天发烧不舒服也不跟他说。
他理解少年人,尤其是男孩子,在十几岁的青春期会出现叛逆心理,产生各种小心思,不愿意跟大人交流。他不想把人逼得太紧,影响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昨晚没有问袁缘具体因为什么半夜一个人跑出去。
但是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是袁缘,很不喜欢。
近来自己的脾气不大好,确切地说,在关于袁缘的事情上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静,以后还是要稍稍控制一下才行,免得小家伙跟自己产生隔阂。
林臻自我检视了一番,握紧了床上少年那只细瘦无力的手。
半个小时后,医生来了,见到林臻时有点惊讶和疑惑,不过秉着职业操守没有打听不相干的,只是给袁缘做了检查,量了体温,38.9℃,是受冷感冒引起的高烧。
医生来之前听林臻描述过病情,所以有所准备,当即配了退烧的针水和生理补液,给袁缘挂上点滴,并开了一副药,叮嘱道:“今晚打一针看看情况,药水滴完了记得拔针。明天早上如果退烧了就吃三天药,多休息。如果没退,或者吃药之后病情出现反复,就得去医院复查。”
“知道了,谢谢。”
林臻把自己的手从袁缘手里抽出来,准备起身送医生出去。袁缘却感觉到了,不安地动了动,喃喃道:“哥,不要走……”
林臻脚下霎时半步也挪不开。
医生善意地说:“您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