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等下跟皮特说。”
“林教授在吧?”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接着一名男服装师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袁缘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服装师看到屋里除了林臻还有那个忘了叫什么的小新人,不由得一怔。
袁缘马上此地无银地解释:“我是来给林教授送午餐的。”
是啊,不然呢。服装师忽略他,转向林臻,抖开手里的一块黑色的布料:“林教授,您再试试这件披风,看效果怎么样。”
“唔。”林臻站起身来。
袁缘趁势把桌上的餐盒收拾干净,然后离开了化妆间,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名送餐小弟的角色。
刚出来几步,先前让他帮过忙的道具助理比尔又朝他招手:“嘿,袁,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那边的大殿里布置一下,等会儿开拍要用!”
“好——呃。”袁缘一开口,灌了一嘴风,打了个脆皮鸭味的嗝,还好没被比尔闻到。
他现在吃饱了,上午流失的精力全都补充回来了,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下午拍了几幕宫廷戏。这种戏场面大,参与的演员比较多,场面调度比较难,需要所有部门通力合作,所以一般导演会把拍摄时间往后推,让演职人员都进入状态后再拍。
今井松则刚好相反,喜欢打铁趁热,一开机就拍比较重要的戏份,觉得所有人在初入剧组精神状态比较饱满的时候拍出来的效果更好,以免时间久了疲了状态下滑。
这几幕戏中林臻和两位老戏骨同时上场飙戏,演技丝毫不输于那二位。三名演员配合得十分顺畅,张力十足,将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几方势力的暗流涌动演绎得淋漓尽致,精彩绝伦,让场外的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袁缘更是如此,屏着呼吸咬牙握拳,看得目不转睛。看到激动处差点鼓掌喝彩,幸好出口前意识到还没拍完,及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不然罪过就大了。
不过这一下咬得有点重,袁缘疼得吸了半天冷气。
丝黛拉暂时不用上场,但也旁观了全程,拍摄间隙还与几位老演员交流探讨,表现得谦虚而好学。
林臻则拍完一场就到角落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谁也不敢过去打扰。
傍晚六点拍完下午场后袁缘又帮着清理场地,收拾道具,然后领了一份晚餐的盒饭。
这回刚打开饭盒盖,还没吃上一口,他就被皮特叫走了。
化妆间的桌子上摆着龙虾三吃,虾油煮粥,虾腹刺身,虾钳椒盐,色香俱全。袁缘中午随口说想吃虾,没想到竟然是龙虾大餐,当即口水哗哗的。
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虾粥,刚放进嘴里就“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赶紧吐进桌子底下的垃圾桶。
林臻蹙眉:“怎么了,这粥有问题?”
“不,不是。”袁缘吸着冷气,鼻子皱成一团,含含糊糊地说,“我下午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刚才又被烫到了。”
“这么急做什么,吹都不吹一下。”林臻责备道,“我看看你的舌头。”
袁缘乖乖地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像只热天哈气的狗子。
林臻一瞧,他舌面和舌底都有点发红,好在没有破损流血,问题不大。
袁缘张着嘴,软红湿润的舌尖不安分地动来扭去,仿佛在勾什么东西。
林臻本来只是替袁缘查看一下,如果伤得比较重就送他去医院。结果被他这么一动,忽地产生了某些不合宜的联想,下腹微微一紧。
他移开视线,拿起筷子:“行了,你先吃刺身,别的放凉一点再吃。”
“嗯嗯!”
虽然舌头不大利索,有点影响发挥,但袁缘这一顿还是吃得很尽兴。
吃完提着食物残渣出门去倒垃圾,一名大个子的群演也正好过来扔饭盒,抽着鼻子说:“哇塞好香!是龙虾吧?”
袁缘有点心虚地说:“是啊,不过我没吃。”
“那当然,你要是吃得起龙虾还演什么龙套跑什么腿。”对方毫不怀疑他的说法,“唉,我要是什么时候能混到林大影帝一半的程度,天天吃香喝辣,这辈子就算值了。”
袁缘部分赞同他后面一句话,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他能在演戏上取得林臻一半的成绩,那就不枉重新为人当了一回演员。
扔自己那份盒饭时袁缘有点犹豫,虽然饭菜不好吃,但他完全没动过,就这么扔了也有点浪费。
那名群演注意到了,便问:“你怎么都没吃?”
袁缘捂着嘴,半真半假地回答:“我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吃不下。”
“那给我吧,我还没吃饱呢,正好拿回家热热再吃。”
“好、好的。”
上午袁缘帮副导演招过群演,知道这些最普通的演员报酬是日结,一天十个小时下来只有150点,有前景镜头或者特殊演出的才会多一点。
如果不是林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