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里面是各色精美的糕点,不像是市井上能买到的寻常吃食,而且看起来莫名的熟悉。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咦?这不是太子府里的糕点师傅的手艺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还没有得到回答,他忽然觉得头脑有些昏沉沉的,紧接着,他一头栽向桌子,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十分熟悉的华丽精致的装潢布置——自己居然躺在东宫太子府自己的床上!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便狠狠在自脸上掐了一把,痛!他忙坐起来,唿唤左右。
婢女匆匆跑了进来,又惊又喜,“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并上前来查看他是否有什么异常。
“本宫没事,”他推开她们,“墨渊在哪儿?把他叫来!”“回禀殿下,墨护卫因为保护太子殿下不力,并有串通刺客谋逆之嫌,被大王关进大牢了。”“什么!?马上备车!本宫要立刻进宫面见父王!”“诺!”
望着已经沐浴更衣过、表面上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实际却瘦了一大圈的墨渊,慕容明燏的眉头再次紧紧地蹙了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深深道:“你受苦了。”
墨渊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铿锵有力地说道:“墨渊身为殿下的护卫,没有保护好殿下,令殿下身陷险情,理应受罚。如今殿下平安归来,墨渊便已心满意足。”慕容明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
他扬起脸望着他,一向犹如木头刻成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激动的情感,乌黑的眸子里有什么亮亮的东西在滚动。
慕容明燏俯下身子,低声道:“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会用毒雾和玄铁鞭吗?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安宁就要结束了。”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道:“墨渊的安宁和殿下的安危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让他们来吧,我不怕。”
慕容明燏却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现在是本宫的人,除了本宫,谁也别想动你一分一毫!身为大燕国的太子,如果连自己的侍卫都保不住,以后又如何保护天下的黎民百姓!?所以你本宫记住,从今往后你的每一步行动都要经过本宫的同意,本宫绝不允许你再擅自做出牺牲自己来救本宫的决定!”
墨渊怔了怔,“可,可这是墨渊的职责啊。”“别跟本宫提什么职责,你的职责是听本宫的话!”他垂下头,低声道:“诺。”
经由御医诊断,慕容明燏体内的毒已全部清除干净,胸前的伤口最重,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只要稍加调养,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痊愈,恢复成原来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尽管如此,慕容瑞俨还是叮嘱他待在府中安心休养一段时间,之前交给他的捉拿盗匪的任务就暂时交由京兆尹一人处理就好。由于刺杀他的刺客的幕后指使者还没有查出来,所以他还是有危险,慕容瑞俨特意加派了人手严密警卫太子府,进出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搜查,并嘱咐他这段时间尽量减少出门。
“话说殿下,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救走你的是什么人?”墨渊终于想起来问道。
慕容明燏无奈道:“虽说我和那个人在一起十几天,但我知道的并不会比你多多少。连他的名字,柳寒轻,都是我猜的,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的真名。”他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眉头紧锁了起来,“这个人,我虽然感激他救了你和我的命,但对他的怀疑还是不能完全消除,你还是暗中查查他吧。我让人画一幅他的画像给你。”
墨渊抱拳应道:“诺!”“对了,”他转身望向他,“刺客的身份查清了吗?”“回禀殿下,死掉的那五名刺客皆没有中原户籍,在中原也没有人认识他们,显然是才到中原没多久。”
慕容明燏沉思着,喃喃道:“明烁在北方边关经常会和许多北方的少数民族打交道吧,听说他在那里很有威望,有他在,匈奴进犯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墨渊道:“殿下是怀疑,六王子……”他微笑着望向他,道:“暗中调查一下他带回来的人吧。”“诺。”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洛氏姐弟有没有受到牵连?墨渊摇摇头,道:“由于他们进府的事除了太子府的人没有别的人知道,没有殿下的吩咐,也没有人敢擅自处置他们,所以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一直好好地在别院里待着。”“那就好,本宫正好去看看他们!”
别院里有一架漂亮的葡萄藤,下面有一架秋千。慕容明燏走进去的时候,洛红鸢就坐在上面荡着,荡得很高,雪白的轻薄长衫和墨色长发在空中招展飞扬。
其实每每看见洛红鸢,慕容明燏都会自惭形秽。虽然他们兄弟姐妹十一人,个个都继承了来自父王的优秀外貌,他也常常自诩龙章凤姿。但若是要与这位少年相比,便是云泥之别了。
便是此刻,翠绿的葡萄藤下,洛红鸢仅着一身白衣,荡着秋千,已美得令周围姹紫嫣红的锦绣繁花都黯然失色了。
只是他那如水的明眸中却透出一抹忧郁之色,仿佛工笔细细勾勒出的眉毛也轻轻皱着。秋千荡得快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