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眼尖的瞧见,他换了簪发之物。
冠还是旧冠,只不过簪子换了。
慕容笙的脑筋本就不算绝顶聪慧,碰到齐诏更是瞬间降智,哪里会想多少弯弯绕绕,遂眼睛一亮,兴冲冲的走过去。
第52章 吃醋!
齐诏在廊下候着他。
“先生!”
慕容笙兴冲冲的奔过去,将袖中之物双手奉上,“上回所言,先生身份贵重,本不该配残损之物,故费了些时日,为先生重做了个新的!”
他眼睛很亮,透出一股子浓厚的期待来。
齐诏却愣了愣。
这是——
一根通体透润的簪子,水头极足,在阳光之下泛着润泽的光,相当排面。
“给我的?”
所以说上一回,这小子不是怨他,而是想给他再做一个?
齐诏抿了抿唇,心底蓦然蔓开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意,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觉。
“对呀!”
慕容笙清清脆脆的笑,“这玉料难得,曲锦江还笑我这般手艺,毁了料子。”
男人垂眸,抬手接过,玉一般精致的指尖衬在簪子上,愈发显得泠润入骨。
“不会。”
他轻轻勾了勾唇,面上有温软的笑意散开,“殿下手艺,自然是极好的。”
慕容笙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平日里都是拿师姐师妹们练手,送她们的东西都不止一箩筐了,手艺这才练出来些,可跟专业的师傅自是不能比的。”
男人听的挑了一下眉。
师姐……妹们?
“你经常送人自己的手艺?”
慕容笙不明所以,抬脚跟上他,笑着与他并肩,“那当然了!离山上上下下的师姐妹们,都收到过我的……哎?先生!”
男人面色蓦然沉下来,身形一晃,很快就走远了。
只留慕容笙目瞪口呆的滞在原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先生?先生等等我呀!”
宫城外头,马车早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只留给慕容笙满面尘土。
“严十二,”他偏头看了看身边跟着的随扈,挠了挠头,满面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严十二性子沉稳方正,不似严十一那样欢快跳脱,闻言,他抬起头,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一板一眼的道:“殿下何不拿出哄那样师姐妹们的法子来试试?”
俗话说,旁观者清。
慕容笙蓦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是说先生他……”
他在吃醋?啊哈?
这还了得?
慕容笙立刻牵过一匹马,紧接着追出去。
案子结了,大官小吏都被逮了进去,一个接着一个的顺藤摸瓜,把原本吃进去的东西,一分接着一分的吐出来。
没有例外。
除了之前那个销银的大窟,还有一个小的藏银窟也一并挖了出来,季飞光这回怕是……很难保得住。
可他身份涉及半个皇族,又有宁安王妃庇护,宁安王自护驾而故,宁安王妃就得了帝王的金口玉言,许了一块免死金牌,恐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慕容笙倒是立了大功,在朝中收了一众纯臣的心,还得了不少时日的假,便赖去齐府,连自家府宅都不回了。
“先生喝茶——”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人,待那人坐定之后,乖顺的奉上香茗,眼观鼻,鼻观心,端的是弟子侍师之礼。
规矩的叫人挑不出差错来。
第53章 先生的故里在何处?
偏生叫齐诏连气都气不得。
他坐下来,抚平衣袖褶皱,抬手接了茶,微微一笑,开口意有所指,“殿下的茶,可是寻常人饮不得的。”
慕容笙眨了眨眼,方方正正的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旁人再饮不得,先生亦是饮得。”
男人低头,浅浅抿了半口。
“殿下带来的新茶?”
不是他平时惯常饮的。
慕容笙点头,笑的欢快:“之前的茶寒性甚重,现在虽然天热起来了,但先生身子还没好,莫要贪凉才好。”
男人滞了滞,随即低头去看手里的那支簪子。
这孩子似乎比之前要伶牙俐齿的多。
“我不喜这个口味。”
齐诏眉眼不动,搁了茶,起身送客,“殿下回吧!”
慕容笙愕然。
这……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挠挠头,心道古人说的不错,男人心海底针,到底是难猜极了。
“先生!”
慕容笙得了甜头,哪里能罢休,紧赶慢赶的快步追着,一边走一边喊:“我不曾给师姐妹们做过簪冠,只是拿他们练手,给先生一个人做。”
男人身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