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兮生气,粉面樱红,捂住自己的脸同皇帝辩论:“陛下是百姓的父母,该领先做正直的人才是。”
“朕很正直,唯独不想对皇后正直罢了。”
面对讲歪理的皇帝,李乐兮口干舌燥,干巴巴地瞪她一眼:“陛下言之有理。”
楚元乐了,看着羞赧难当的皇后,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问皇后:“皇后,除了恒王以外,可还有其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没有。”李乐兮生闷气,皇帝的心思太难猜了,她愣了一下,蹙眉说:“陛下也可。”
楚元眼睛湛亮,不自信问她:“真的?”
“真的,臣妾喜欢做皇后。”李乐兮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是母仪天下的雍容,也是柔若似水的女儿家情态。
楚元听明白她的意思,做皇后,她很享受,也觉得很舒服。
这一点,就足够了。
楚元淡笑:“朕活着,你就是大齐的皇后。”
听到最严肃又透着情意的说辞,李乐兮无法生气了,她笑了笑,道:“陛下嘴巴真的很甜。”
“是吗?可宝华宝珠说朕很严厉,很凶,见朕都不敢抬起头。”楚元唇角的笑意凝滞,看向皇后:“那是因为朕在哄着皇后。朕可是大齐最凶的人。”
李乐兮笑不出来了,她觉得楚元温柔是在于两人的相处中,从点滴的举止、一字一句中感觉出来的,不带其他人的感觉,更没有其他人的参与。倘若偏听偏信,就会觉得楚元是一个很凶的君主。
她凝着瘦弱却有力的少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陛下,你很好,臣妾有幸做你的皇后。”
恒王的喜欢缥缈不定,而楚元的爱,深如深渊。不用想,也知晓该选谁了。
然而阻挡在她面前的是楚元女儿家的身份,喜欢一个女子,需要太多的勇气了。
李乐兮自认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子,做事有分寸,面对楚元的好,她懂得感恩。感恩与感情终究是不同的,作为皇后,她甘愿和楚元共同生活一辈子,喜欢却不能轻易宣之于口。
“不说了,朕带你出去玩,人生当及时行乐。”楚元没有接着去问,逼着问出来的话无甚意思。
她挑了一件家常的衣服,是件月白色的袍服,又找出相应的裙裳,亦是月白色,吩咐宫娥给皇后换上。
等到皇后更衣结束,她悄悄溜进去,明亮的光色下女子容颜美貌,温温柔柔,她笑了,“朕的皇后真好看。”
她夸人的时候都会说朕的皇后、我的皇后,好像怕旁人不知晓皇后是她一人的。
李乐兮听话只笑了笑,眼中的光由平静转为温柔,皇帝的爱让她受宠若惊,又教她恍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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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溜出去宫去玩,楚元带她见识不一样的绍都城—护城河上十里风光。
护城河算是绍都的销金窟,是男人们爱花钱的地方,也是不少夫人们最想毁了的地方。两岸有几家青楼,也有赌坊酒肆。输钱了去喝闷酒,再喊一两个姑娘陪着,心中的郁闷气息就跟着散了。
天色擦黑,水面上的灯火就亮了起来,远远瞧着像是银河玉带,璀璨夺目。
站在码头上,李乐兮闻着湿润的气息,心口突然跳了两下,靠岸的花船上一男一女正搂在一起,她捂着眼睛低语:“成何体统。”
楚元笑不可支,掰开她的双手,令她去看着花船:“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李乐兮不肯去看,闭着眼睛,脑袋往楚元肩膀上凑去,“不看、不看,伤风败俗。”
“那可是恒王殿下,你竟说他伤风败俗。”楚元被她羞涩的样子逗笑了,不用逗就可以令她脸红。
“恒王?”李乐兮松开双手,放眼去看,船上不少郎君,都是左拥右抱,她好奇,问楚元:“都是带着妻妾来玩的吗?”
“不,那是青楼女子。”楚元否定。
李乐兮不懂,“青楼是什么?”
“青楼就是男子。偷欢之地,只要钱给足了,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李乐兮皱眉:“世道艰难。”
楚元却说道:“朕以为你会说伤风败俗呢。”李乐兮出身勋贵,不知百姓疾苦,若骂上一句也在情理之中。
她牵着李乐兮的手登上早早定好的花船。船分两层,二层是观光游戏之用,帷帽遮挡住船内的景色,雕栏画栋,花梨木屏风内有一张床榻。
榻旁摆着点心果子,还有一盏酒。
登上二楼,船就开始动了,慢慢地远离岸边,灯火通明的河面,彰显着绍都的繁华。
李乐兮的目光凝在恒王的花船上,恒王与女子逗笑,将酒泼在女子身上,女子不觉羞耻,反去靠着他的肩膀,姿态亲昵。
她站在栏杆后,楚元徐徐走近,望着花船上的人,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皇后。”
“陛下,你若是男儿,会不会也是那般的人?”李乐兮目光黯淡,从小到大她受到的教养便是大度,为丈夫纳妾,将妾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