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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四部 尾声(后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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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其时他正对着陈云涛说教,说老四啊你岁数小,没赶上内年月啊——早饭能有个泡面吃就牛逼得不得了了,还大饼卷一切?等着卷狗鸡巴吧。

    就是在这哈哈哈中,书香抱着吉他盘腿坐了下来,他说浩天又开始讲黄段子了哈,问什么就卷狗鸡巴,「幸好大轩跟诚诚没在这儿,不然听见非得跟着学舌不可。」

    浩天笑着说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提呢,提了也不信,这前儿的孩子,他说连玉米棒子长啥样都不知道。

    焕章说浩天记性真好,反观自己,过去的事儿好多都不记得了。

    书香拧着弦扭校音,插了句嘴,他说咱哥几个谁都没焕章潇洒——生活简简单单,还能吃能喝能赚钱,「活的就是一个心态。」

    「当年净顾着玩了,要是能多读些书……」

    「也不能这么说,各走一经吗,现在,不也不比谁次。」

    焕章说不是听了三哥建议的短平快,年底能捞一头子吗。

    放眼当下,他说倒退二十年真的是想都不敢想,「骑摩托内会儿还想呢,啥时自己也能开上夏利,这会儿(夏利)当然是不值钱了,可那前儿,除了普桑就数夏利牛逼了。」

    他闷了口酒,哎呀一声后,说保国活着前儿还说呢,将来

    哥哥换车就把内125给他。

    「这屄养的没少烦我,还说将来坐车去天海玩。」

    他抖起烟盒,笑着打里面颠出根香烟,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后来开个小网吧,提回一辆宝来时还跟我说呢,哥啊,咱开车能去美国吗,这个屄肏的。」

    书香拨了几下四弦,又拨了下五弦,扬起手来给弦扭松了松。

    浩天看着琴弦被三哥压下去,转身抡起巴掌给了焕章一下,他说大过年的干嘛,抽你屄尅的了。

    焕章抹了把眼角,说十五都过了,还不许煽煽情。

    浩天嘬了口烟,说摄影师经常这么忽悠新人,一把搂起焕章肩膀。

    「哭鸡巴,今个儿会馆开业,忘了三哥回来前儿说的话了?」

    他说谁他妈再哭谁儿子,却也在话落之后揉起眼来,「都他妈说我一身负能量,今儿个全都负能量了。」

    焕章反捣他一肘子,笑着说搂你媳妇儿去。

    浩天指着焕章鼻子,说这嘴脸变得怎那么快,难怪摄影跟司仪没好东西呢。

    老鬼和海涛抹过眼角之后说什么叫不忘初心,咱这才叫不忘初心呢。

    二人说摔倒了有兄弟扶,饿了有兄弟管,不痛快时还有兄弟顶着呢,相继抄起面前酒杯,「都不易,走一个。」

    觥筹交错,响成一片。

    撂下杯子后,书香接着调弦,边调边说,「哥几个还记着七十二条教义呢。」

    老桥头上游的芦苇还是那么茂盛,晚风一吹,跟一群鸟呼扇翅膀飞过来似的。

    水面上金光灿灿,五彩斑斓的样子比小时候美多了。

    他说都是打沿河路上看到的,留了些合影,顺道还去了趟北小郊。

    「快不认识了都。」

    小魏时常跑外,老喜叔过世之后老家的地就都承包出去了,焕章说现在条件是不允许,允许的话,他也想租一块地种点啥,哪怕只有几分自留地也行啊,「三哥,调好了我先来一曲。」

    浩天打书香手里接过吉他,给焕章递了过去。

    他说前两天还梦到三角坑的内片园子了呢——脆生生的大黄瓜,还有内口老井。

    他说甭管天多热,水永远都哇凉哇凉的,「现在喝的,除了他妈漂粉味儿还是漂粉味儿,要不我也不至于推这么个脑袋。」

    即便行将四十,他说也没有这么稀的,他说没准儿今年就得剃光头,反正已经有人管他叫大爷了。

    「我不也M头了。」

    大鹏撩起额角上的头发给大伙儿看,他说这要是脂溢性的,没准儿这会儿都谢顶了,「两鬓不也有白头发了。」

    焕章说有白头发太正常了,咱这岁数啊,往后会越来越多。

    说话间,扒拉琴弦弹了几下,见众人纷纷拾起手机,他说这个太短,后面再拍吧,左手一切把位,弹唱了起来,「我虽然读书在深阳,沟头堡毕竟是我的故乡,春来茶馆我毫无印象……」

    牛逼声中,他说没白练,说着,让众人看他的左手手指肚,他说琴弦捩得生疼,都磨出茧子了,他总结,说没有耐性可真玩不了这个。

    大鹏说可不,得记和旋,还得练压指噼指和爬格子,「换现在,能有几个有耐性的。」

    他说学吉他时一首歌足足练了仨月,返回头看,真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而且放下就生疏,再抄起来手指头又得疼二遍。

    焕章「咂」

    了一声,说不是咱们的时代了。

    本来说好不再忆苦思甜,说着说着就又提起了想当年。

    他说现在没钱办不了事儿,虽然当年也有类似情况,不过毕竟还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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