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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四部 尾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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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哈地一声就手起刀落,简直太快意恩仇了。

    书香说昨儿倒是也看了点,还学着关老爷的样儿虚眯起双眼,手一扬作出看春秋的动作,顺势还捋了捋光熘熘的鬓角,「二爷不睁眼,睁眼必杀人。」

    念叨完,手一勾,吹了好几个响哨,随后朝坡底下又吼了几嗓子。

    焕章说纹关公有啥讲究没,「都说有求必应,是不是有求必应?」

    书香说好像有这说法,咋了?焕章说许某某胸口就纹了个关公,「听大鹏说的。」

    不过没等杨哥答复,话锋一转,他说33频道现在正试播呢,每天晚上都播几个小时体育节目,让哥俩回头看看介。

    河对岸也是一马平川,葡萄园里的桩子跟摆的八卦阵似的,还能看见上面缠绕的铁丝网,倒也不算空旷,起码河周遭有几个放羊的。

    火一直蔓延到浇地放置水泵的坑口才停,这么转悠一大圈,身上都热乎起来,就寻背风处坐了下来。

    泛起涟漪的河水有些黑,平缓地向南流着

    ,遗憾的是,一路走来竟一无所获,哪怕田鼠也没见着半只,或许刚刚上冻才冷下来,雪后寻觅脚印才能看到活的物件吧,说不清。

    另外,秋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倒也没听见啥闲言碎语,连包打听陈秀娟都没说啥,或许真就不知道。

    往坡上一靠,书香嘴里衔了根半焦不焦的苇棍儿,可能才刚吹哨的缘故,这会儿地上的凉也渗透而来,他就站了起来。

    看着放羊人挥舞鞭花,看着羊群在光秃秃的树木间穿梭奔跑,他问内哥俩拉屎不,于不远处寻个小狼窝就先蹲了下去。

    「拿什么擦屁股啊咱们?」

    书香说拿手擦呀。

    「没拿纸,有棍儿吗?」

    「不会是拿手抠吧杨哥?」

    周遭光熘熘的,都烧成灰烬了,潮乎乎的屁股势必很快就会布满鸡皮疙瘩,还有胯下的一嘟噜——鸡鸡肯定抽抽成一枚肉枣,蛋则变成一个大号核桃,不要小看这个玩意,尽管前者缩头缩脑。

    「愣会儿还要不要继续往北烧?」

    冷风下来,飕飕地,不管是用手还是土坷垃,亦或者是噘起屁股走上十几二十来米寻来苇棍儿,最终均都以光速结束了战斗,因为冷,不宜久留,所以书香下回吧,「天不也快黑了。」

    暮色苍苍,倒着沟渠往西,能听到鸽子还是麻雀在叫,还有扑腾翅膀的声音,书里是枯藤老树昏鸦,眼下是泥水荒草还死气沉沉。

    有那么会儿,书香觉得自己也融入到这片荒芜中,跟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一丝不挂。

    和胖墩分道扬镳后,天都有些黑了,顾哥家的大门紧闭,几个月了都没见着人,倒着他家往北,再过两个胡同就到大爷家了。

    「纹身可能是洗澡时看见的吧。」

    焕章来了这么一句。

    书香说啥纹身。

    「关二爷啊。」

    多半是因为贴着墙走,焕章内脸看起来有些模煳,随即还把当时大鹏说的学了一遍,「他说没再翻录,想再多听几天,我就说么,烦肯定也是因为上瘾了,要不烦啥?」

    东院两个大门也都上了锁,很静,书香手里倒是有钥匙,不过没进去,正往前走,脚底下倏地被硌了一下,就下意识轮了一脚丫子。

    嗖地一声,什么东西打草颗儿里飞了出去。

    焕章说啥玩意啊,书香说不知道内,走到近处捡起来,像是弥勒佛,也不知是谁掉的。

    五一节去首府时曾给琴娘捎回来一个,跟这个差不多,三头五块倒也不贵。

    他把上面的铜锈搓了搓,塞进兜里,问焕章明儿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就一起上闹街转悠转悠,「也该去银行看看了。」

    焕章建议,说去云燕看看,连蒸蒸桑拿。

    书香说这会儿正装修呢。

    昨儿跟大爷还说不去呢,都没捂热乎就跑过去,有点不太像话,再说妈内边乐不乐意还不知道。

    「等装修完事再去不得了。」

    他说,「到时喊上你妈,咱一块堆儿去。」

    小道消息说亚运金牌给取消了几块,不知真假,但乒乓球女单冠军被小日本夺了就令人非常气愤。

    连老师都说,狗日的亡我之心不死,说像张涛芳这样的后羿应该多教些传人,哪怕射他们几箭也是好的,据此,还挺义愤填膺,说什么头俩月天狗食月,某某某不该自己人打自己人,枪口应该对外,就是说的时候含煳其辞,脸也跟喝了酒似的。

    十月十六是姥姥生日,因为是周五,妈说晚上你就回家睡吧,她说这边乱哄哄的也不得写字,还不得歇着。

    上午焕章就张罗晚上去他家睡,所以晌午吃饭时书香顺道就问妈,说行吗——去琴娘家里。

    灵秀笑着说咋不行,起身去敬酒,忽而又俯身凑到儿子耳边,说:「妈什么时候拦过你了?」

    入耳处香风阵阵,书香心口窝当即就砰砰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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