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霖心满意足,“终于有人实现我的愿望了,泊衍总是没大没小的,长大后就不肯这样叫我了。”说完他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给贺烬。
“阿烬,给,新婚礼物。”
贺烬有些脸红,他一直渴望有个正常的家庭,希望有人爱他。现在阴差阳错成了江家的一分子,突然被那么多的善意包围,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谢谢……哥。”
江泊衍没再走近,他转身回了客厅。
吃过午饭程雪漫和江泊霖就离开了,江泊衍和他们一起下了楼。
贺烬正在厨房收拾东西,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就知道江泊衍回来了。脚步声停在身后,接着水池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啪一声,江泊衍站在贺烬旁边,放下了一盒东西。
“把这个吃了。”
“这是?”
江泊衍收回手,纸盒上面几个大字露了出来,他说:“避孕药。”
贺烬僵了一下,他关了水龙头,尴尬地说:“不需要,你昨天没有……”
江泊衍又把东西往贺烬那边推了下,“一年之后我们就离婚,你最好不要打别的主意。”
两人相对无言,僵持之下,贺烬擦了下手,拿起了药盒打开,从中抠出一个药片,当着江泊衍的面干咽了下去。
“知道了。”
第4章 搬家
江泊衍离开后,贺烬后知后觉地去接水,喝了一大杯才冲淡嘴里的那股苦味儿。
他收拾好厨房,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正在想事情,突然窜出来一只猫,跳到他跟前。贺烬这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一位成员,他赶紧按照程雪漫说的,给小鱼弄了点猫粮和水,出门前有些放心不下,把所有门窗都检查了一遍。
早在很多年前贺烬就习惯了贺家人的冷嘲热讽,那时连佣人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反倒成了一件幸运的事,里面的孩子大都成熟得早,贺烬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也从不把那些人当成自己的亲人,所以当沈欣朝他走过来时,他理都没理。
“攀上江家就是不一样了!见到长辈连招呼都不打。”沈欣面露讽刺神色。曾经她婚姻美满,家庭幸福。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被告知必须替贺远山养他和别人的孩子,她对凭空冒出来的贺烬深恶痛绝。
也许沈欣最初恨的是贺烬的亲生母亲乔瑾。可乔瑾死了,她的这些恨就加倍落到了贺烬身上。
他们永远无法和解。
贺烬正要回自己房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发现贺远山也在家。
贺烬和贺远山长得很像,他们有着同样深邃的五官,瞳孔漆黑,鼻梁高挺,嘴唇略薄,生得漂亮到极致的皮囊,可惜不常露出什么情绪,看着只是稳重、严肃的。贺远山戴上了金丝眼镜,显得成熟儒雅,年轻时的锋芒已经被尽数收敛起来,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了一头沉睡的狮子。
虽然贺烬在贺远山面前显得稚嫩,可他同样挺拔。
沈欣和贺远山的亲生儿子贺然更像沈欣。贺然生得甜美可爱,是最受人喜欢的omega。他天真烂漫,贺烬却恰好相反,他不苟言笑,十几岁就穿上板正的西装站在贺远山旁边,成为贺远山的一把手。
贺烬天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这才是最让沈欣忌惮的地方。她怕贺烬成为贺家的继承人,怕比起自己儿子贺然,贺远山更喜欢贺烬。
“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贺烬善于察言观色,他马上明白贺远山的意思,回答说:“泊衍他今天有事情要忙。”
“嗯,你们有空常回来。”
沈欣在一旁,毫不避讳贺远山在场,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吗?赶紧去吧!收拾仔细点,以后你就是江家人了,别总回来打扰我们……”
这么多年贺远山一直很忙,从来不会过问家里的这些小事。
沈欣大概是有十足的底气,才会当着贺远山的面这样说。贺烬心里明了,等到贺远山重新走上楼,他才慢慢回过神,不再为贺远山辩解。这么多年,他总是在心里为贺远山说话,但时间久了,攒下来的只有失望。
贺远山对沈欣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不知情?他只是不想管罢了。
贺烬本不想搭理沈欣,但她挡住了路,更加趾高气扬。“听到没有?以后这里就不是你家了!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
“贺然结婚后,你也会这样对他吗?”贺烬突然问。
沈欣歇斯底里,像个疯女人一样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们然然比!然然是我们贺家的宝贝,你是个没妈的野种!你配吗?”
配吗?当然不配,贺然是贺家的骄傲,而他终其一生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贺烬不再自取其辱。他踢开沈欣扔到他脚边的东西,回了自己房间。
这么多年贺烬一直努力在贺远山面前表现自己,沈欣、李嫂,许多人都说他有心机有手段,连江泊衍都这样说,可是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