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瞎搞,招惹上姓冯的那种人就是迟早的事!没有姓冯的也会有姓李姓王的!指不定连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你想过没有?!”
阮强山声调越来越高:“你不看社会新闻的吗?啊?那些异性恋都动不动就动刀子,还能连累一家人,把什么未来岳父岳母都给杀了的,这种新闻还少了?我是不是该谢谢那姓冯的,只是砸了我的店啊?!”
“店可以再开,命呢?你有几条命?!”
“……”阮杞现在想想,也是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有些时候人总是会忽略生活里细小的危险,总有一种侥幸心理,觉得那些新闻里的事轮不到自己。
但实际上人心隔肚皮,谁能说得准?
冯国茂这样的,若是再偏激一些,可不就是要人命的事了吗?
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一个想不开鱼死网破怎么办?谁受得住?
阮杞脸色沉沉,真心实意地道歉:“爸,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阮强山闭了闭眼:“要是对方真有什么过激举动,你害了我们一家不说,还把小周也牵连进去了!他爷爷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老爷子辛辛苦苦带大的好孩子,样样比别人强,你要是把人给害了,我们拿什么赔?去了地下,有什么脸面见人家?你自己想想!”
阮杞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周诩。
对方敞着衬衫衣领,站在路灯下,背影挺直,皮带勒出一截劲瘦腰线,身高腿长。路过的人总忍不住瞧上几眼,是站在哪儿都能吸引目光的存在。
要是因为自己……
阮杞握拳,再次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我真的知错了。”
阮强山也不知信没信,满脸疲惫,将手里的饭盒塞进儿子手里:“东西都凉了,你拿回去热一热再吃。我走了。”
他一顿,又表情怪异道:“你这些日子都跟……他住一起?”
“……啊。”阮杞抱着饭盒,有些不好意思。
阮强山瞧他那副样子,恨恨地啧了声,转身走了。
周诩瞧见人走远了才过来道:“说完了?是不是训你了?”
“没什么,是我活该。”阮杞打开饭盒看了眼,对周诩说,“这是我最喜欢的那家酱鸭店的,回去热一热吃。”
“好。”周诩肚子也饿了,咕噜噜叫,“我烧个汤,再配几只炸鸡怎么样?”
阮杞诧异看他:“你晚上会吃炸鸡?”
“改善一下心情。”
阮杞笑起来:“那我……”
“不喝酒。”周诩道,“炸鸡和啤酒,选一样。”
“……”人家明明是好搭档,就被你活生生拆散了。
回了周家,两人今天累个够呛,不想再往林子里跑了。
冷清的家里亮起灯,厨房里热着鸭,熬着汤,一下就温馨了不少。阮杞去洗了个澡换了家居服出来,赤脚踩在地毯上,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好饿啊。”他扁嘴,“我现在能吃下三头牛。”
“半只酱鸭就能撑饱你,眼大肚皮小。”周诩不为所动,擦了擦手,取下围裙让阮杞看着火,“我去洗个澡,出来就差不多了。”
阮杞勾住男人的腰,凑上去亲了一下:“今天……谢谢了。但是不能再这样了,真的吓死我了。”
他想起老爸说的话,心里还毛毛的,后怕的劲儿直往头顶窜:“你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要是被我连累了……”
周诩捏了下阮杞的脸颊,没忍住,又低头吻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上:“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
周诩绕开阮杞,伸手掐了把男人的屁股,不等人回神,就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阮杞:“……”
阮杞看了看灶上的火,又看了看紧闭的门,再看看灶上的火……
他冲过去将火关到最小,然后打开洗手间的门跑了进去。
哗啦啦的水声里,很快响起了令人脸红的声音。
冯国茂是第二天醒的,派出所来人给他做了笔录,又让他说了指使光头大汉打砸店面的事。
冯国茂倒是没装傻,爽快地认了,还自己拿出了他跟光头大汉的语音证据。
之后的事就该走程序走程序,一切都交给了警察和周诩的律师。
牛珍云受刺激不小,在医院住了几天才回家,整个人都快瘦脱相了。
这事谁劝都不好使,她自己想不通,走不出来,就是相伴了几十年的丈夫也没辙。
眼看妻子日渐憔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阮强山终于是扛不住了,上门去了周家。
他尚是第一次来,刚好阮杞不在,周诩这日休息在家,正在研究新的菜谱。
屋门一开,浓香的烘焙味道传出来,甜腻里夹杂着属于家的温馨感,舒缓了老阮紧绷的情绪。
他手里提着水果篮,另一手提了些菜啊肉的,算是第一次上门的礼物。
坐在客厅里,他打量四周,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