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色已晚,买卖接近尾声,芝意来接温无晴回家,看着空空的菜桶芝意连连咋舌。谁能想到苦岛上那个不知名的小野草居然能吃,还是这样辛辣刺激的味道,也只有她家小姐有这样慧眼识珠的本事了。
不过她家小姐做什么都是有本事的,光这一个小摊子赚的钱就赶上了芝华她们商队的总和。想到这儿芝意越发觉得跟着温无晴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不由得抱着菜桶就开始傻笑起来。
“傻丫头,想什么呢。”
温无晴收拾好东西一回身,看到的就是傻笑的芝意。
“嘿嘿,没什么,我就是高兴。”芝意吐吐舌头赶紧帮着温无晴往船上搬东西。
这时候不远处走过来了几个年轻人,见小吃摊已经收摊了,不免有些失落。
“老板娘,还有的吃么?”
“没有啦,您明天请早。”
温无晴已经上了船,笑着朝那几个年轻人招了招手,坐着船离开了核桃岛。
岸上一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也冲着她们挥了挥手。
“少岛主,这个人就是晴娘子。”
斗笠下,鱼鹰的眼睛一直追着温无晴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来。
“就是这个晴娘子,自从她到了苦岛,苦岛就不一样了,我听说她还会练兵。”
鱼鹰身后另一个青年也说。
“这一个月以来她就在核桃岛上做生意,闲了就和人们聊天,我看她像是在有意打探消息,不知道想做什么。”
听到这个鱼鹰才偏了偏头,“她打听鹰啸岛了?”
“这个倒没有,她好像什么都想知道,没有特别打探哪一个。”
听到手下人这么说,鱼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望向温无晴小船消失的方向。
原来,你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又过了几日,核桃岛上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身穿长布衫手拿着白布蓝边的小幡,把摊子安在了晴娘子的小吃摊旁边。
“测字、算命、卜吉凶,一文一卦不准不要钱。”
那头戴斗笠的算命先生吆喝了一上午,也没开了张,倒是把自己个儿的嗓子给喊哑了。
温无晴看不过去,等到闲下来的时候,给他送了碗水,“先生润润嗓子。”
“哎哟,谢谢,谢谢,谢谢晴老板。”
算命先生一见如此,麻溜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弯腰躬身地把碗接了过去,咕嘟咕嘟一仰脖,就把碗里的面汤喝了个干净。
温无晴伸手要接碗,那边却没撒手。温无晴顺着手狐疑地看过去,正对上那人一双晶亮的眼睛。
见她望过来了,算命先生眯起眼咧嘴一笑,“晴老板好人做到底,我这半天没吃饭了,腹内饥肠辘辘…”
算命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又大了几分。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满脸的五官仿佛都被他调动起来了,每个毛孔都透着谄媚。
呸!
在摊子上忙活的芝意见了不由地撇撇嘴,这人白长了副好相貌,却是个没脸皮的小混混。
温无晴就看着算命先生,把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轻轻一笑,“好。”
“芝意,给先生盛碗米粉。”
瞧她那眼神分明是看出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扮作算命先生的鱼鹰顿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接过芝意甩给他的米粉,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全然没发现,芝意在碗里加了两勺辣不够。
一碗米线吃得鱼鹰汗流浃背,连连哈气,黝黑的皮肤都透了红,没办法又去找温无晴讨水喝。
温无晴扫了眼偷着吐舌头的芝意,换了个大碗给他续水。
这一续,鱼鹰就顺势坐在了小吃摊前,不走了。
温无晴也不去管他,就忙自己的。
等到客人都走光了,鱼鹰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晴老板,多谢您慷慨,但是饭我不能白吃您的。”
“那你给钱,承惠五文。”温无晴摊开了手。
“钱我没有,您也看到了,我这还没开张呢。”鱼鹰推开了温无晴的手,见她要走,又拉住了她的袖口,“但是我可以为晴老板卜上一卦。”
温无晴抽走袖子,“我不信这个。”
“哎,您就当帮我开个张。”鱼鹰拿着纸笔又凑到了温无晴身边,“手相,测字,掷签都可。”
鱼鹰比温无晴高半头,在岛上已经算是大高个了,可是偏偏他总是弓着背,倒像是比温无晴还低了一头。温无晴见他这样,拿过纸笔,写下了一个“非”字。
温无晴的字刚劲有力,锋芒尽显,一点都不像个姑娘的字。
鱼鹰拿到之后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浑不吝的样子,“您是测何事啊?钱财吉凶,姻缘前程,小可倒都可以说上一说。”
芝意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伸着一颗小脑袋问:“还能测姻缘?”
“能的,能的,若是姻缘,从这字上…”
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