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媛轻巧闪过,拍拍手站起身,挑眉一笑,“装啊,怎么不装了。”
村民们看着有田娘这表现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一片哄笑。
康思媛站在梁有田母子俩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是谁做了给祖宗丢脸的事,谁叫祖宗蒙污,自有天知晓。”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闪电在他们头顶爆开,照亮了康思媛那双冷冽的眼,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她真敢把人生吞活剥一样。
紧接着一个个的巨雷炸开,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要劈开些什么似的。
酝酿了半天,这场雨,终于是下了。
这雨来得突然,下得又急,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下来,康家门前看热闹的人顿时都散了。
就连梁家人也趁机跑了个精光,就剩下梁有田一家三口,站在雨中,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恶人自有恶报,这话我一直十分相信。”
康家人都进了屋,只有康思媛站在门边上笑着说了一句,嘭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回到屋里,康家人看着彼此的模样,顿时笑作一团。
“安教授让您见笑了。”
让北京来的大教授见到这么一出闹剧,康大有还有些不好意思。
安定军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这也是开了眼了。”
“还有,这位小同志,真是谢谢你,我们还没顾得上问你的名字。”
思媛娘可没忘了下午见义勇为的白衣青年,连忙道谢。
“谢他做啥。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可没等青年说话,安定军就抢过了话头,顺便给人们介绍,“这是我儿子。”
康家人一听,这才知道这位帮了他们大忙的好人,竟然是安教授的儿子,从北京来的地质学博士安念平。
安念平是搞地质研究的,这次跟着父亲一起来望正县,父亲是来挖人才,他则是进山去挖标本。到了约定见面的日子父亲没来,他按照父亲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康家。谁知道刚来,就见到梁家聚众欺人,他看不过去,这才帮了一把。
一番解释之后,安定军不禁感慨,“要不是念平正好有科研任务来望正县,我也想不到下来看看,差点就错失了思媛这个好苗子。”
康思媛一听,举起茶杯就要谢谢安念平,“那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安大哥了。”
安念平长得显小,其实足足比康思媛大六岁呢,叫一声大哥也是应该。
别看安念平下午的时候搞普法讲堂头头是道,可真面对巧笑倩兮的康思媛,却一时有些卡壳了。
眼前人举着瓷碗一派大方,不知怎么的安念平眼前浮现的却是她干脆利落扼住梁有田喉咙的样子,这个人时而恬静时而果断,如此复杂,这叫习惯了寻找科学规律的安念平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却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最后只能无助地看向了老父亲。
看到一向少年老成的儿子脸上浮现出少有的青涩表情,安定军哈哈大笑连呼妙哉,“该喝该喝,你俩有缘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有缘的人齐聚康家,聊了大半夜,才酣然入睡。
外面的雨下了一整夜,却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直到第三天,才收了雨势,渐渐放晴。
这个时候,有村民发现了不对。
原来,这几天雨下得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上涌下来一股泥石流,不当不正的,正好冲垮了梁家的祖坟。
什么叫令祖宗蒙污,什么叫报应。
修缮祖坟的时候,梁家人耳边回荡的都是康思媛的声音。
清澈、冷冽,像是一把刀,刮着他们的心。
这不科学!
这是安念平听到泥石流冲垮祖坟事件的第一反应。
本着追求真理勤于发问的原则,安念平把目光落在了康思媛身上。
就要开学了,几番劝说下来,康大有夫妇还是不愿意跟着康思媛去北京,康思媛也只能尊重父母的选择。
既然他们不走,康思媛总少不了做一些安排。眼下,她正在院子里整理草药,这是之前跟着安定军去搜集民歌的时候从隔壁乡打听来了一个热敷方子,可以缓解康大有的腿疼,趁着出太阳,正好把草药拿出来晒晒。
康思媛端着小笸箩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安念平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只能跟在她身后,一起团团转。
这下可好,康思媛一个转身,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安大哥,你有事?”
既然康思媛主动问了,安念平立刻说出了心中疑惑,并且从地质学角度和力学原理等各个方面分析了泥石流的行动轨迹。
不仅如此,安念平还从村里老人那里了解到,之前村子里也遭过好几次泥石流。
这就说明这次事件不过是一次偶发的巧合,并非是因果报应,为什么梁家人一个个的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呢?
安念平这个人分析起科学来必会全情投入,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