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喝了酒,陈醉哈欠连天,颜川踢了他一脚:“不行你就去买杯咖啡。”
陈醉搓了把脸艰难起身,苏可意被陈醉影响地也提不起精神,她不太喜欢喝咖啡直接去卫生间洗脸。
两人离开,只剩颜川和王晟恩。
颜川看着苏可意的背影,就听王晟恩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北京上学吗?”
其实之前颜川就觉得苏可意很适合生活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这座城市无比包容,生活在这里的年轻人甚至不必太在意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适合她这样喜欢简单的人。
但事实上,苏可意却做了一份最累的工作,每一天都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他从没想过她会做这样的工作,更没想到她做得很好。
颜川最后还是给了王晟恩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北京是首都,而且她不想待在延城。”
王晟恩看向他:“你觉得她会是因为北京是首都就对此向往的人吗?而且如果不想待在延城,她大可以走得更远。”
颜川嗓子发紧,他好像明白些什么了。
“因为你喜欢北京,她想去你喜欢的城市看看。而且你的家在北京,你总会回来的。”
苏可意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王晟恩看着她笑了一下:“她一直都在等你啊!”
颜川自然知道苏可意考到了北京,但他当时没有往心里去,他俩都分手了,苏可意去哪里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他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中国有这么多城市,她为什么偏偏来了北京,会不会有一点儿的原因是他呢?
但每每想完后又觉得很离谱,苏可意这么个冷面冷心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宁愿相信她是随便抓阄抓的那里也不愿意相信是因为他。
因为那样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回去找她。
当年折磨自己已久的幻想忽然有一天被人告知是真的,他感觉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挤压着,要夺走他最后赖以生存的一点氧气。
颜川说不出任何话,他只能抬头看着苏可意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慢慢地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忽然觉得没有勇气去面对苏可意,颜川以为多年后是自己处心积虑地靠近她,他觉得是自己很主动,像是格外站理地对她步步紧逼。
却不想她才是最好的猎人,一直等在原地,等待猎物跑了一圈后再次归来。
但这也只是百般复杂滋味中的其中一种,他更加难过的是,他们明明这么相爱,为什么会错过这么多年?
为什么苏可意当年会那样对他?
“你怎么了?”
苏可意走到颜川面前从他拎着的她的包里拿出一管护手霜自顾自地擦了起来。
颜川摇摇头,敛起心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苏可意跟他对视了两秒又看向王晟恩无声地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可能是不太舍得离开我。”
王晟恩耸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苏可意笑了一下没当回事儿,陈醉拎着几杯咖啡回来:“来来来,以咖啡代酒,干了这杯,咱们江湖再见。”
王晟恩放下咖啡,也将陈醉手里的咖啡拿出去,夹住他的脖子道:“那什么,你俩先走,我看这小子又犯病了,我先带他去二院检查一下。”
二院是延城对精神病医院的代称。
经他俩这插科打诨,气氛更是没法往伤感那边走。
他们又闹了好一阵儿,该去检票了。
王晟恩跟陈醉和颜川各拥抱了一下,到苏可意这儿没抱换了句话:“我一大老爷们儿就不抱你了,你跟川儿好好的,都到年纪了,也考虑考虑以后。”
王晟恩这是拐弯抹角地催婚呢!
“滚蛋,你意姐永远年轻。”
王晟恩没跟她杠,而是特别温柔地说了一句:“好,意姐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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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划过延城澄澈的天空,带出一条白色的尾巴,像是为这座城市留下的最后一点纪念。
而后城市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就像人的记忆,也像这飘渺的人生。
苏可意收回视线移到身边的人身上。
颜川正在看飞机上的杂志,侧脸轮廓锋利,鼻梁高挺,眼窝凹陷,唇瓣放松的时候看起来软和和的,好像很好亲。
苏可意愣愣地出神,她刚认识颜川的时候总觉得他像个小姑娘,这才几年,再也没有那种能让人误会的感觉了。
她这赤裸裸地视线让颜川很难不注意到,他将杂志一收,声音很低:“这儿不合适,你要是想看,一会儿去我那儿让你看个够,你想看哪儿都行。”
这种流氓话配上他这低沉的声音性感地要命,论挑逗,一百个她都不是这人的对手。
苏可意耳根一红,看了眼旁边,好在陈醉已经睡过去了,没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她适时把眼罩扒拉下来,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