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回学校后左思右想还是给二姐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说服基金会帮助常泓渡过难关。
二姐谢泽瑶今年刚毕业,还没有正式接手家业,现在就负责这块。接到电话后她有些惊讶,表示谢家没有资助个人的先例,这是祖父定下的规矩。
谢淮知道家里规矩严苛,只能求她通融,先把孩子的信息上报给社会部门。
但听姐姐的语气,似乎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心上。他失望地挂断电话,抽了根烟解闷,又收到了明晚开班会的通知。
经过两个月大学生活的打磨,很多同学早已没了起初的热情。教室前排几乎没人,大家都窝在后面刷手机,他们要是再晚几分钟,可能连最后一排的风水宝地都没了。
就连秦轶言都坐在教室后排,沉默地听班长讲话。
孔欣慧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考试周忙着复习漏发了通知,今晚是学院例行的安全教育,不会占用大家很多时间,随后邀请秦轶言上台讲话。
但他的脸色很差,脚步也比往常拖沓了些,只说了几条通知,让宣传委员拍照写推送。
从11月中旬到12月主要有两个活动,学生会要组织火灾逃生演练和违规电器检查,同时市教育局将派人勘察学风学纪。
说到纪律问题,他还是停下来扫了眼教室,并没有发现奇装异服、染发烫发的风潮。但当目光落到墙角时,眼中立刻扎进了一根钉子。
“下周的检查非常重要,要求在此期间学生不得染彩发。”他顺着过道走到教室后排,“谢淮,给你一天时间,把头发染回黑色。”
“凭什么?”他立刻从椅子里弹起来,“为了检查特地染成黑色,这不就是作秀吗?”
秦轶言双手插兜看他:“这是学校一直以来的规定,平时不限制染发是尊重个性,特殊时期要求是为了学校的形象。”
无论这套说辞多委婉,谢淮还是能感受其中扑面而来的偏见,仰起脖子嚷嚷:“说白了你们就是看不起染头的人!”
秦轶言的眉心微微皱了下。
他乘胜追击:“说话啊,怎么突然哑巴了?”
教室里又传出了小声的议论。秦轶言看了眼班上的同学,命令道:“散会,我有话单独和谢淮说。”
同学们本以为又能看两人激情互怼的戏码,见状只能悻悻而归。等人都走完了,他抬手拍了拍谢淮的肩:“有些话我早想和你说了,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别整天学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以为自己很有个性。”
“我看你才是该反省自己的人,读了那么多年书,连基本的尊重都不会。”谢淮甩开他的手,推门而出。
“周二工图课结束前我会来检查,”秦轶言在身后警告他,“不然就亲手抓你去理发店。”
谢淮走到教学楼外,揉了揉自己蓬松的灰色头发,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他怼人比吃饭还快,可无论怎么骂秦轶言都不动怒,快把他憋死了。
一定要想办法狠狠气他一次。
既然你们规定不能染彩发,好!老子就把赤橙黄绿青蓝紫全染一遍给你看。
正好第二天没课,他预约了专门给自己做造型的Tony老师,迈出了气死秦轶言的第一步。
理发师听说他要搞彩虹色挑染,惊讶地合不上嘴:“淮哥,说实话这个造型有点那啥,不太符合您帅气的面孔。”
“让你染就染,哪来这么多废话?”他把黑卡丢到桌上,“我有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Tony老师好言好语地劝道,“小同学,生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女朋友没了还能找,考试挂科了还能补……”
话没说完就被谢淮不耐烦地打断:“我没有失恋,别废话,给爷染大块地。”
Tony老师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满足了他的奇怪要求。五小时后,调皮捣蛋的灰色大猫如愿以偿地变成了一颗行走的彩虹糖。
原本柔顺的灰色头发变得五彩斑斓,藏在奶灰的发丝里,乍一看像九寨沟的五彩池,简直是行走的玛丽苏小说主角。
谢淮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觉得这个造型挺不错的,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帅气,爽快地结账走人。
在椅子上坐了五小时,他的老腰都坐酸了,此刻正疲惫地活动筋骨在商场里四处走动,准备吃顿好的再回去。
回学校时正值饭点,谢淮想秦轶言可能也在吃饭,打算去食堂里转几圈,当面给他一个惊喜。
研究生食堂有几个伙食特别好的窗口,他刚考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那里吃饭。不过价格也比较贵,被克扣生活费后他就没钱整天大吃大喝了。
凭借干饭人敏锐的嗅觉,谢淮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食堂。里面人不多,每个窗口只有十几个人,他站在队尾左右张望了许久,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过也是,这种找人方法就是大海捞针。他有些失望,低头往门外走。
“加固技术的核心就是通过改变结构,使其分散、吸收地震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