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采访说的那些话简直是把陆鸢往火坑里推,什么不要打扰到她,事实上她的生活正被他搅得一团糟!
霍铭霄不挣扎不恼怒,任他捏着衣领,对他扬起的拳头也没有要躲的意思,他冲他笑笑,“小舅子,你要打要骂都行,我绝不还手。”
“你他妈的还来劲了是吧!”陆庭泽可没想轻易饶过他,拳头落下去,看得一旁的人肉疼。
傅言昇在边上看戏,鼓励大家下注买谁会赢。
兄弟说:“不能吧,都是一家人出这么重的手?”
“我赌陆少手下留情。”
“霍总也不能被按着打吧,据说他身手很好,截拳道、跆拳道都挺牛逼。”
说完,陆庭泽朝着他的脸打过去,霍铭霄躲了一下,接住了陆庭泽的下一招,“小舅子,下手忒狠了。”
“为我姐,我在所不惜!”
霍铭霄不在躲了,疼得仿佛灵魂与身体分割,五脏六腑都疼。
栾承在半小时后见到了满身狼藉的霍铭霄,此刻的他脸上肿得吓人,身上的衣服跟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的狼狈,栾承丢了烟头扶住他颤颤巍巍的身子,“何苦呢?”
亲自跑过去找罪受,明知道发布那期采访后一定会惹来陆家人的责骂,他还要迎上去,陆庭泽上次在港城的手段,栾承就见过了,下手是真狠,拳拳到肉不知轻重。
霍铭霄好不容易坐到后座,大半个身子歪倒在座椅上,解开衣领,胸前留有大片青痕,衬衫上沾了血迹,跟谁火拼了一样,不过他是被动挨打,怪不得谁。
他朝栾承要了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时他不由苦笑,“都是我该受的,我来迟这么多年,这点苦头不算什么。”
是真不算什么,对于陆鸢承受的痛苦,他这不过千万分之一罢了。
“……”栾承是真心疼他,坐在驾驶座好半天没开车,他得知劝解无用,说再多霍铭霄都不会照做,他现在是自我惩罚而选择的受虐期,旁人的劝慰他听不进去的。
霍铭霄拿烟的手都在微抖,他闭目养神了会,一支烟抽到尾,“不去郑叔那,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栾承也不会去找郑医生,他这身重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好,去了郑医生那又得让他老人家心疼。
他发动车子,余光撞见霍铭霄失落颓败的神情,他望着窗外,似乎在看闪烁的霓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再绚烂的夜景落在他眼中都是徒劳无功的浮云,他活得太累,曾经为了从泥潭爬上来挣扎过彷徨过也放弃过,他错过很多精彩的美景,却不想忘记真正爱过他的人。
“随便去哪,到哪都好……”淡淡说起,只余一声叹息。
金城的十点还如同白昼般热闹。
金城剧场的灯光挨个熄灭,陆鸢从训练室走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先前的训练服都打湿了,她洗了热水澡后披着羽绒服出去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金城太冷了,凛冬至好像每天都在下雪,大雪纷纷美则美,就是冷到牙齿都打颤。
陆鸢围着厚厚的围巾穿过空中走廊,前方有几个其他剧团的演员在说话,时不时的眼神看向她,再低头窃窃私语。起初陆鸢也没管,过几天市里的领导过来视察工作,说是要为年初的某个高峰论坛做开幕式准备,特地邀请了金城几个知名剧团一起演出,前期排练工作都选在了金城剧场。
陆鸢所在的飞鸟剧团的大本营就在这边,每年的花销不算少,以前靠林樱一个人难以维持,现在不同了,飞鸟身后是陆氏、蒋氏,还是霍铭霄的支持,比起其他剧团软硬件不要太好。
陆鸢以为这种对比打量实属正常,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过,当作听听就算了。
哪知道就在她去倒热水的时候,身旁几个女生故意在她那边翻阅手机,边看边八卦,眼神更是恨不得放她身上。
“我就说这么高质量的男性不可能没有女朋友,这下好了,他不止有了老婆,连女儿都有了!”
陆鸢略微皱眉。
再听,“苍天啊,赐予我一个霍铭霄吧,妥妥的霸道大总裁爱上我!”
……谁?霍铭霄?
陆鸢心中一咯噔,转身时被女生拦住,她们青涩的面庞透着无限的羡慕,盯着她的一瞬竟然有些许的哀怨。
“你就是陆鸢。”
她点头,“请问有事吗?”
“有!”女生圆鼓鼓的脸望着她,哀怨加重,“你‘结婚了吗?你怎么不戴婚戒啊?”
陆鸢瞬时收紧良善可欺的神情,眸光逐渐冷淡强势,“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她往外走,几个女生扯住她衣帽,“霍铭霄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很爱你的!你竟然不珍惜!”
陆鸢听不得这样的说辞,她听到肠胃都不适,正要开口反驳,梁砚苼靠近她一把将她挡在身后,对着那群女生指责道:“这里是飞鸟剧团,不是谈八卦谈私事的地方,阿鸢姐是我们飞鸟的团长,你们对她态度放尊重点,否则我们有资格让你们出去。”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