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兄,此处可是有何不对吗?”霖川心惊胆战。
这还是他第一次代表宗门和其他门派斗法比试,难免有些紧张。
“何止是不对,”余铖狠咬了下牙根,“混账东西!我说坤山派成日缩头乌龟似的,怎么忽然就敢和咱们宗门直接斗法比试了,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咱们呢。”
“啊?”霖川越听越害怕,下意识看向苏允的方向。
苏允望了望周围,平静开口道:“孤山坟场,准四阶秘境,自去年开始,便已经至少有六名剑修折在此处,最低炼气修为,最高已经是半步元婴,因此而人尽皆知,也被外界起了个诨名,叫孤山剑冢。”
霖川忍不住有些傻眼:“不对啊,准四阶秘境的话,普通筑基士也能来闯了,何至于接连死了六名剑修。”
“要不怎么说邪门呢,”余铖脸色发沉,“不过也不奇怪,普通剑修大多走的都是刚猛一路,功法强横,却并不擅长对付无形之物,比如精怪鬼魂一类。”
为何比试地点偏偏就选在了孤山坟场?
真的是他们离坎剑宗气运不佳吗。
不,余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按照下界规矩,所有西洲内宗门比试皆由藏渊阁负责主持公正,比试地点自然也由藏渊阁一方亲自选出。
只是气运不佳还好,若坤山派当真与藏渊阁私下勾结在了一起,那么他们此行的困难,恐怕就不单是秘境不对这么简单了。
听到比试地点在孤山坟场内,且过关条件还必须是找到鬼王牌位,原本就因苏允情况而心怀不满的众修士们顿时更加怨气冲天。
“这离坎剑宗是遭了瘟吗,怎么会如此倒霉。”
“完了,我方才可是将灵石都压在他们身上了,今日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哎,你们快看坤山派那边!”
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留影石上。
和苏允三人不同,坤山派这边的情况明显要好上许多,四周空间宽敞,既看不到黄土坟茔,也几乎感受不到多少阴寒雾气,视野十分开阔。
此回坤山派来参加比试的同样也是三人,其余两人还好,一个门派首席,一个掌门亲传,都是坤山派常年在外面走动的弟子,大家都还算眼熟。
只有这第三名弟子,穿着身颜色古怪的紫色衣裳,刚踏入秘境便掏出支黑色短笛,放在唇间轻轻一吹。
随着清亮笛音,一只狐狸模样的妖兽忽然从虚空里跃出,直接落在了那名弟子的肩上。
“居然是驭妖师!那坤山派不是法修门派吗,怎么忽然弄了个驭妖师的弟子过来。”
将赌注全压在坤山派上的修士顿时拍手笑道:“好极,这驭妖师在咱们西洲少见,在芸洲那边可是十分常见的,最擅长的便是对付这种无形鬼怪,有了这名驭妖师的弟子在,这次比试离坎剑宗怕是必输无疑了。”
话音未落,几个将钱压在离坎剑宗身上的修士顿时不干,纷纷叫嚷着要让离坎剑宗退钱。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钱是你们自己压上去的,如今凭什么又要我给你们退钱!”
整个雅间内只有许闫一个剑宗弟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好友宋柏琪想要帮忙,却被众人直接推到了后面。
一名身穿褐衣的修士当先站了出来,“若是正常情况下,我们自然是要愿赌服输的,可实际却是你们宗门为了自身颜面,没有提前将宗内首席已经剑体破碎的事情公之于众,隐瞒在先,自然有义务补偿我们大家的损失。”
“对对,是你们离坎剑宗故意隐瞒实情,速速赔钱,不然你与你那同伴今日都休想走出这藏渊阁了。”
许闫气得几乎站不住:“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灵石,拿什么赔给你!”
“那便将你的本命剑体交出来好了,”褐衣修士上前一步,目露凶光,“听闻剑修的本命剑体可是极好的炼器材料,能值不少钱呢。”
本命剑体?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要求着实有些过分,众修士互相看了看,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啊,”许闫被逼到了绝境,干脆梗着脖子道,“那我们订下契约,若我几位师兄当真输了这场比试,我这本命剑体便赔给你们了又如何。”
“许闫!”宋柏琪吓了一跳。
“但是,”许闫环顾四周,缓缓开口,“若我几位师兄侥幸赢了,你也必须取出腹中金丹,赔给那些将赌注压在坤山派身上的人,如此才算公平。”
还有这等好事?这可真是怎么都不吃亏啊。
周围人全都眼前一亮,连忙将视线投向那名褐衣修士。
褐衣修士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便取出一张契约,“行啊,来签,若你输了,不需旁人动手,我必亲自取了你的本命剑体!”
宋柏琪无力阻止二人,只感觉身上一阵无力,以离坎剑宗如今的状况想要赢得比试何其艰难。
他这好友,今日怕是真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