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上去洗澡了。”关山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嘴后扔进厨房的垃圾桶。
果然每次她这个当姐姐的都斗不过他。星渺只能叹气——格拉斯的最新款香肯定又要落他手上了。
法国的格拉斯是世界有名的香料生产地,那里的香水学院,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香水人才培养基地。格拉斯的花田,远比法国这个国家,它的另一个同样知名的景点普罗旺斯的数量要多得多。
那里的花料产量高,品种丰富,花品还是上乘,自然容易出现质量一流的香。
星渺觉得自己对香水的狂热又要再一次被打击时,关山邈已经回了房间。她赶忙趿拉着紫色的棉拖小跑到客厅,看看爸妈带回来的手信到底缺了几条胳膊和腿。
让她惊讶的是,藏獒老二除了一本格拉斯当地最新出的香水杂志,其他的他都没动。
星渺躺在沙发上,包租婆似的数着一瓶瓶香水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他们家这匹藏獒是转性了?
第十八章 香水“女教父 ” (下)
君屏这几天收到三舅妈发过来的两张图片,心神不宁了好久。
她的小表弟阳泽用美颜相机拍了两盆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的鱼。保存之后给它们分别进行了去痘印、美白、放大眼睛和瘦脸……
君屏看着这个,怀疑起人生。
在她右滑最后一张图片,看到那一盆“美人鱼”中,一条长得别致而又身材匀称的被涂鸦成了“烈焰红唇”之后,她再也忍不住要吐的心情。
她的天物宝贝早几天给她千里迢迢地寄回来乞力马扎罗的雪,装在壁沿厚厚的瓶子里。君屏等收到东西,那瓶远跨印度洋的来自非洲的雪,已经融化成水。外表看起来与普通的水无异。
君屏想笑她傻,等到想起她们七年前的约定,又不知道究竟该说傻的人是谁了。
七年前君屏和天物都还只是读初中的孩子,刚刚开学,谁都不认识谁。军训两个星期过后,上下铺分到一起的她们才逐渐熟悉起来。那会儿的女孩子都很害羞,如果不是特别优等生,就只有不守规矩的女学生才能让全校的人都在刚开学之后都认识她。
君屏初中上得也比别的同龄人早,因此在比她大的同学中间,话并不多。如果没有遇见天物,她可能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她不会,像如今这般外向活泼。
天物比君屏大一岁零三个月,打跟君屏熟悉后,都自称她为自己的小妹妹。整天跟在她身边,怕被谁欺负了不在跟前护着,担不起这个姐姐的责任。
君屏头一回见着这么霸气的女生,也是一愣一愣的。初中三年,她没少被天物说傻。
倒不是说她成绩不好,而是君屏初中的与人相处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忧。她说话少,声音小,回答还特别简短。天物都担心她以后再持续个十年八载的就可以成国家濒危保护动物了。
也是这个原因,两个女生第一次谈起了以后——那个被叫做“未来”的词。
“天物,你说,我们以后可以在一起多久呢?”
“当然是长长久久,天长地久啊!”天物的腿坐在学校二楼天台的扶手栏杆上晃啊晃。
君屏看向她,“真的能这么久吗?”她被括在耳后的碎发被风吹起。
校园广播里放着林凡的歌,是和郁可唯一起唱的《听你说》。两个女孩子的背影被微斜的阳光照着,极像一张裱好的画。
天物心血来潮,想要跟君屏赌一个约定。
“赌什么?”仍旧是话不过五字的君屏。
“就赌我们以后能够一直都很要好很要好。”天物用发带将头发束起。
“赌注是什么?”君屏向她挪近,双手伸出把天物盘起的发固定紧。
天物也把手撑在天台的平台两边,头朝后仰,“就赌我能给你弄来非洲的雪,赤道的企鹅和不落的太阳。”
她们那时候才上初一,没有接触很多的地理,君屏天真地相信这些都并不可能做到,着了天物的道,“一言为定!”
后来她才知道,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是终年积雪的,而赤道也确有企鹅的存在。至于不落的太阳,天物在北极探险的时候,给她在夏至日的点拍过,传给了君屏。
这样说来,君屏也是傻孩子一个。
她问天物,“你为什么明知道世界上有这些事物的的确确的存在,还要做这个赌注约定呢?”
天物彼时正在斯里兰卡的大象孤儿院做义工,拿着长长的水管喷头笑着对电话说,“既然这些在世界上都是确实存在,那我们的友谊又为什么不可能到天长地久呢?”水喷到小象的身上,还有地板,声音清脆,君屏在电话里听的一清二楚。
她拿她无可奈何。只说了一句,“你呀。”
小楼今天值一整天的班,君屏没什么事,不用去店里帮忙。她报了游泳班,准备学成人课程。
头几节课教练总说她的蹬腿速度跟深水鱼雷似的,所过之处杀伤力惊人。君屏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