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音却从这个位面学会了一项屡试不爽的技能:催眠。
且师从——国师落止。
☆、详解卦象
而催眠又有很多种方式,简单的,抑或是复杂的。
就比如第一次慕音催眠的那个婢女何菊,通过一个“孝”便轻松制服了她。
还有第二次的那个赵府尹,通过精神压迫便给予了他暗示,将拿人的日子推迟到了烧村的一日。
以及第三次地下城被投入血祭法阵,仅仅“献祭”二字便可催眠二十多人为己所用。
可是这次,落止什么也没说,仅凭精神压制便控制的她喘不过气来。
有些暗示,是日积月累才埋下的。
*
慕音单手攥着裙摆半蹲着,右手开始撒第一次铜币。
六枚铜币“哐当”一声不重不轻的敲打在檀木桌案上,不规矩的落在几个位置,有正有反。
各位大臣们伸着个脑袋去探,只见太子妃伸手有模有样的去摸落在不同位置的六枚铜币,这时有小太监端上了纸墨,却见那位国师大人摆手。
邑国皇拧起了眉头,一月前他也见过国师摇卦,却是需要纸墨来进行推演的,怎么如今却是不肯。
连宥谨慎些问:“国师这是何意?”
在座的各位大臣们也是好奇不已。
只见年轻国师有些懈怠的叹了口气,转身拿起了毛颖,笔毫蘸了些许墨汁,在宣纸上写字。
从右到左,从上到下。
邑国皇瞪大了眼,看见国师写下了两列四字:
“不必。”
连宥心底琢磨,想来是国师这大徒弟心算了得,在纸上推演倒显得屈才。
直到他看到“噤声”两字,中年男人意会抬手,止住了大厅内的窃窃私语。
宣纸上的四个字不大不小,笔风锐利,若是有人检查一番,定会发现接下来两张宣纸上都清晰的印上了字迹。
可若是慕相在场,他也定会有所察觉,这神秘国师写的字,与他女儿的甚是相像,甚至有虬龙之劲。
摇卦六次已是完成,连砚只能见面前的女子看着最后一次的铜币相,轻轻阖上了眼,再睁开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划过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厌恶与无奈。
他又咳嗽了起来,却是很小心翼翼。
国师是半年前来到的邑国,可能是因为本事太大所以得了皇帝的青睐,于是不清不楚被封了国师。
开春,国师为三皇子算了一卦,说是初生时天降神罚,所以才导致三殿下卧病在床多年,如今罪可恕,便撤了神罚,还能赶得及见证万物复苏。
他本是不信的。
可是当那一日,他扶着门,在婢子的搀扶下,往常松软无力的腿这时略带麻的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子。连砚迎着朝阳,沐浴着春光,他仰头,看到了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枝干上冒出了绿芽。
他想,春天来了。
一月前,国师又送了他一卦。
说他将遇贵人相助,祛除这满身的瘟气。
他本以为这贵人便是国师了。
脸色惨白的男子跪坐在桌案后,看着太子妃将六枚铜币一一串起,随意的打了个绳结,眉眼带着厌烦的还给了国师。
连砚觉得心里堵得慌,捂着新的丝帕又咳嗽了几下,却难得舒坦。
他低眸,惊然见到,干净无尘的丝帕上竟是一点血丝也无。
喉咙里的那种铜臭感也渐渐缓和了下去,他压抑着兴奋抿了口无味的茶水,却感到一股甘甜汇入心田。
他后知后觉,这贵人,便是太子皇兄的发妻吧?
黑黑的眸里带了丝光亮,喉咙里的痒感渐渐不发作了。他仰眸去看站着的三人,视线却不偏不倚全落在了那名女子身上。
慕音递还了铜币,略一思忖。却听得那“变态”不依不挠的追问:
“卦象是何。”
女子顿口,忽然轻咳一声,病哑的声音略感薄凉,“三月廿七,闽东霞浦县许厝里。”
落止挑着眉看她:“何解。”
“……”慕音厌恶的瞪他,久久吐出俩字:“纳侧。”
本就惊艳于太子妃能准确算出水患发生之地的大臣们一听这下一句,顿时傻了眼。
治理水患怎么还和纳侧扯上了关系??
连邑国皇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正当他想再追问一句是不是算错了的时候,国师大人又发话了:“哪位殿下。”
落止分明的看见眼前女子的眸底是一团辨不清的黑。
看来是很生气了。
一经国师的提醒,众人这才回味过来。刚刚太子妃的用词不是“纳妾”而是“纳侧”。
而且国师德高望重,此话一出,明显是某位皇子要纳侧妃的意思。
五皇子一走,如今只剩下三位皇子殿下和一位公主殿下。
太子殿下连锦,二皇子连逸,三皇子连砚。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