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一株百年紫藤树,一面墙都是虬结如苍龙盘卧的黑色藤蔓,树皮干裂,不生花叶,老九叔说这株老树早就死了。
魏徕多看了几眼瀑布般的古藤,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视线扫上去的时候居然觉得那些纵横交错的藤蔓像活了似的扭曲挣动了几下,如一群巨蟒的蠕动,惊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徕,你们家十多年没人住了,偶尔你九婶来开开门窗透风,可咱们南方潮湿,被子怕是不能用了,待会上我家抱几床被子来,棉花都是新弹的,前几天出了大太阳晒过了,八九月份晚上容易降温,千万别着凉了。”
老九叔打开橱柜抱出被子铺到床上,一面絮絮叨叨,魏徕忙自己上手,笑着说:“九叔,我就回来住上几天,不用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有需要的会去你们家的。”
“那好,晚上记得来吃饭啊。”
“不用了,我在火车上吃过了。”
送走了老九叔,魏徕关上门,往床上一躺,压抑的情绪撑不住了,低声骂了一句:“操蛋的生活!”
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跑回乡下老家,根本不是妈妈想家让他回来看看,只不过是他在大城市混得实在狼狈潦倒,不得已找得借口罢了。
工作丢了,房租到期了,女友和他分手了,这几天下来一分钱不剩,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没有透支消费的习惯,这才没欠好几张信用卡,可也因此生活过得窘迫得很。
魏徕瞪着头顶的房梁,眼睛睁得时间久了而有些酸疼,他真不知道自己混了三四年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千般滋味涌上心头,眼眶发热,他不敢回家面对父母的盘问,只能躲到乡下来。
他名字叫未来,可对未来却束手无策,没有半点计划,做人到这份上,不能说一定就是失败透顶了,但也绝对和成功谈不上任何关系。
肚子有点饿疼了,爬起来烧了点水泡了一桶方便面,买完车票兜里比脸都要干净,魏徕叹了口气,不愿意再想头痛的未来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
被子受潮盖在身上很不舒服,魏徕索性就不脱衣服了,可刚躺下就闻到一股子冲鼻的霉味,他坐了三十六个小时的火车,两天两夜没合眼,此时也顾及不了许多了,脊背沾上床铺不多一会儿便犯困,眼皮一合坠入了梦想。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还觉得自己在火车上哐哐乱晃,身体上下摆动着摇晃,等他迷迷糊糊意识到有点不对时,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距离房梁很近,头顶垂下来十多根粗长的黑褐色藤蔓,像蛇一样爬行着覆盖到了他的身上。
诡异的情况让魏徕一时失声没叫出来,他的双手双脚都被藤蔓缠上了,强行拉扯开成了一个“大”字型,把身体完全的打开悬吊在了半空。
手脚传来阵阵拉扯的疼痛,藤蔓不顾着魏徕痛苦的挣扎,束缚着他双腿的藤蔓朝两边分开,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让他的身体由“大”字变成了“土”字。
胯骨扯裂的剧痛让魏徕的惨叫都破了音,“救命,救命啊有妖怪,来人啦,快来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根极为诡异的藤蔓,那是由四根细小的约小指粗细的藤蔓扭曲缠绕在一起,顶部形成了一个蘑菇的形状,一插进他的嘴里后,四根藤蔓立马分散爆开,死死的卡在了他上下牙关的左右两侧,将他的嘴巴被撑开到了极限。
魏徕的嘴巴张得老大,后脑勺也被细细的藤蔓们托住了,让他的嘴和喉咙保持一条直线,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有了不妙的预感。
这时他看到一根颜色想人类性器的紫黑色巨物从一群黑色的藤蔓中伸了出来,顶端居然是性器的龟头形状,异常的粗大,比他捏起的拳头还有粗一圈,从紫黑藤蔓的爬行动作中似乎可以看出它比其余的藤蔓要柔软许多。
当那根怪异的可怕的巨物慢慢的爬到了魏徕的脸上,魏徕的冷汗瞬间就把后背打湿了,他惊恐的看着这根散发着草木涩味的恐怖东西正试图一点点往他大张的嘴巴里插。
“救命,根本进不去的,会死的,救命……”模糊的求救声从声带挤压出来,却因为喉舌的无法配合而不能准确的发出来,反倒是让魏徕害怕至极的求救变成了类似呻吟的喘息。
魏徕的脖子和脑袋都被牢牢的固定住了,他的头发全部被藤蔓盖住,以至于他的脸就像一朵盛开在无数细小黑色藤蔓中的肉色花朵,因为恐惧而变得生动或者说扭曲。
魏徕眼睁睁的看着那紫黑的巨物一点点插进了自己的嘴巴,嘴唇被撑开到了撕裂的程度,嘴角流出血来,这一刻他无比的想要昏厥过去,可那根恐惧的东西前端还是坚定不移的被他的嘴巴吞没了,他的脸颊都被撑大到鼓起,咽不下的口水甚至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忽然一道特体注射到了他的嘴里,直接打在了喉咙口,处于本能他咽下后惊讶的发现这液体居然是温热的,像花蜜的味道,很甜。
藤蔓的液体有神奇的作用,魏徕觉得自己的疼痛阈值被提高了许多,嘴角的撕裂感他也感受不到了,倒是感觉到细胞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