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医生这个病人的时间有点长啊,快三个小时了。”
“对啊。不过时间这么长的话,看上去就不太像病人了吧。”
“但是要是私人的话,不好在陶医生工作时间占据他这么长时间吧。”
“也不一定。如果陶医生没病人,那位女士不打扰他的话,那也没什么吧。对了,她可以在催眠的躺椅上休息。反正帘子一拉,也不影响陶医生。”
林素听着小护士们的话,就这样停在了护士台前。小护士们也察觉到了林素,看到林素,小护士热情地道:“林小姐,您诊疗结束啦?”
听到小护士打招呼,林素回过神来,回头看向了她们,后点了点头:“结束了。”
“那您要离开吗?”有小护士走出来问道。
她的心理医生是汪佳桦,刚才她和汪佳桦的诊疗结束了,她确实应该离开。
“对的。”林素道。
听林素说完,小护士笑着道:“那我送您去电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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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被小护士小护士送上了电梯。
上了电梯,小护士还贴心地给她按了一楼的按钮。按完之后,小护士回到电梯门口,抬手笑着冲她挥手再见。
电梯门随着小护士挥手的动作缓慢关合,不一会儿,电梯门关上,小护士也被隔绝在了电梯外面,电梯开始下行。
林素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抬眼望着电梯上变幻的楼层数字。随着数字越来越小,林素的胸腔内像是被寒气刮过,又干又冷。
电梯还在下行着,林素的心也在下沉着。她的心脏下坠,扯着她的嗓子都有些酸涩的下坠感,她动了一下喉头,望着电梯上的数字变成了“1”
“叮”电梯门开了。
现在这个时间,临近下班,又没下班,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都没有人用电梯。电梯在一楼开了门,不管电梯外面还是电梯里面,都只有林素自己。
门一开,隔绝的空间随之敞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在了林素的脸侧。她望着寥寥几人的大厅,她的心像是被凉风吹过的的荒野,野草簌簌作响,林素的心脏像是被粗壮的野草割伤,又疼又难过。
在这种又疼又难过的感觉之中,林素点了一把火。
火烧过野草,熊熊燃烧,把野草都烧没了。烧没了野草,她胸腔里的火也还没灭。林素伸出手,重新按了诊疗室所在的楼层按钮。
她不能就这样!
林素把她从汪佳桦诊疗室出来时搭的那个天平拆了!
什么啊?
陶牧之今天早上问她,什么时候诊疗结束。他这样问,要么是想早点离开,要么是想跟她更近一点。
她这都是从他的角度出发的,那她凭什么让陶牧之牵着鼻子走啊?
要是陶牧之想跟她近一点,那她就告诉他,她也喜欢他,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行了。要是陶牧之是想要早点离开,那她就去追陶牧之。
她是个有行动能力的人,她要是喜欢陶牧之,那自然就是要追他。
而且,陶牧之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她就要好好质问一下他。要是不喜欢她,干嘛搬去她那叙利亚风格的家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要是不喜欢她,干嘛听到电话里有一丝不对劲就开车几个小时去她家陪她?要是不喜欢她,干嘛带着她去见爷爷奶奶,临走还赢了一盒子鸽子蛋大的祖母绿,还说下次去赢更大的?
陶牧之是圣人吗?当然不是,圣人的话是对每个人都这样。陶牧之要对每个人都这样,奶奶的祖母绿早没了。
而如果陶牧之喜欢她,她更要质问他!明明有喜欢的人,干嘛还跟个不是病人的女人在诊疗室里待三个小时!?你们干嘛呢?孵蛋呢?
林素越想越气,电梯一到,她气势汹汹地下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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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一鼓作气,冲到了陶牧之的诊疗室门前。
都这个点了,马上下班了,他的诊疗室的门还紧紧闭着呢。林素看着关紧的门,气是越烧越旺,她想也没想,手掌放到陶牧之诊疗室的门上,把耳朵也贴了上去。
林素开始偷听。
这倒也不是她怂,她总是要自己先确认一下陶牧之是否是在和那个女人孵蛋,她才能质问陶牧之,这叫师出有名。
林素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但是陶牧之又给她卸了算盘珠子。她这才刚靠上去,陶牧之诊疗室的门就打开了。诊疗室的门往里一开,靠在门上的林素随着门一起摔进了诊疗室里。
陶牧之刚下班,准备开门离开诊疗室的。结果门一开,林素从门口一下摔了进来。他心一跳,伸手揽在了她的腰间,把她一下稳固在了他的怀里。
稳固住林素后,陶牧之低眸看向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趴在他怀里的林素,先抬眼看看他,又越过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她的眼睛里的情绪又气又急,声音都像是带了哭腔。
“我还不能来这儿了?”林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