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笑了,“嗯。”
而谢池南本就微微翘起的唇角在看到她的笑颜时更是高高扬了起来。
*
后面几日,赵锦绣被燕氏拘在家里养伤。
其实她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手上划破了几个口子,不能碰水不能写字罢了,不过燕姨和嫂嫂都开口了,她也不想让她们担心,便也没说什么……这几日,她待在家中,燕姨和嫂嫂每日都会过来陪她说话,谢回也把她这当做了自己的书房,到点就拿着一本书过来,虽然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赵锦绣明显能感觉到经历了山谷这一难,谢回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其实以前也好。
只是以前,赵锦绣总觉得他跟她之间仿佛总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如今那层屏障已经彻底没了,就像从前他不肯被她牵手,现在已经会主动向她伸手了,就连她摸他的头,他也只是轻轻抿唇,看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他的书,并未抗拒。
外头那些消息,她也听了不少。
她听说这几日城门口查的很严,每日都有官兵在城中梭巡,那些酒楼、茶馆也有人每日去查访,但凡手中路引不对的,全都被关进大牢仔细盘问了,她还听说那位魏夫人疯了,魏家的那些奴仆更是跑的跑,逃的逃,从前在雍州城地位仅次于安北侯府的魏家就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了,她还听说魏垣的罪已经定下来了,过阵子就要斩首了。
对于这个结果,赵锦绣不是不唏嘘,但也只是唏嘘罢了。
魏垣为一己私欲连累二十八条生命无辜葬身山谷,让二十八个家庭家破人亡,柳氏为人母却纵容魏垣肆意行事,不曾做到教导督促的责任,以至于酿造今日的结果,还有魏琮……为官者本该为民,他却私藏布防图,不知道背后蕴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他们沦落到这样的结局,原本就是罪有应得。
赵锦绣就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倒也没闲着,她还花时间给谢池南做了一对护腕,恭喜他比赛拿了第一。
这样过了五天。
赵锦绣的“禁令”终于结束了。
结束后的那日,她跟燕氏说了一声,而后便带着明初出门了。
自从山谷一别,她便未见过那位林公子,如今既然能出去了,自然是想好生去感谢人一番。
……
傍晚。
东街。
赵锦绣坐在马车里,从掀起的车帘看着外头的行人。
明初不解,“您想感激林公子,让府里的下人往书院跑一趟或是着人去打听下他住哪里便是,何必亲自在这等?”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谁知道那位林公子什么时候来,何况雍州虽然没金陵那么大却也不算小,东街虽是必经之路,但谁就规定那位林公子一定会从这条街走过?
若他不来,那她们今日岂不是白等了。
赵锦绣哪里没想过,但林斯言是什么脾性,她相处了这么几回也算是摸清楚了,若她贸贸然派人去书院或者直接登门拜访,只怕会给他带来困扰。
她是去感谢人的,不是去给人带来麻烦的。
便只能用这样的蠢法子。“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她嘴里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却还是看着外头。
明初皱眉,“那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吧,回去晚了,家里肯定得担心了。”
赵锦绣也知道,想了想,说,“再等两刻钟吧,若还是没等到,我们就先回去,明日再过来。”她知道谢池南今日会回来,自然也不好一直在这耽搁着。
明初张口,但也不好说什么,主子对救命之恩一向看得很重,小时候她落水,都不清楚救她的人是谁,她就记挂了十年找了十年,如今若不好好感激那位林公子,只怕主子还得惦记着。
只是主仆这一等,没等到林斯言,倒是瞧见一位妇人被欺负的画面。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一条马路偏往我家马车前走,这要不是我拉得及时,这马可就直接往你身上撞了!”车夫指着摔倒在地的女人骂骂咧咧,生怕被讹上,他又跟旁边围观的人说道,“你们可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摔倒的,可不是我把她撞倒的。”
围观的人的确瞧见了,这会纷纷点头。
那妇人十分瘦弱,脸上还有病态的苍白,此时被一群人指着更是焦灼,她想起来,但怎么也起不来,只能低着头赔礼道歉。
车夫急着去接人,见妇人并没有讹上自己,低低骂了一句便赶着马车避开妇人走了,而围观的那些人眼见妇人脸色苍白,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事,自然也不敢去扶。
赵锦绣看不过去,拧眉吩咐身边的明初,“去帮一把。”
明初应声过去。
没一会就把人扶过来了。
“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送您去医馆?”赵锦绣握着车帘,低眉问外头的妇人。
冯氏忙说不用,她为人怯懦嗓音却温和,“我就是老毛病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道谢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待瞧见赵锦绣的脸,一愣,竟不由自主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