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冬天总是温暖和孤独的极端。
幸好,现在都熬过来了。
冬天也变得温暖可爱许多。
没有工作不需要出门,许淼每天睡到十点多才起来,即使早早就醒了,但被窝太暖和,就像是藏有超强磁力的磁铁一样,紧紧粘着他,他死活都不愿意起床。
江一帆不是每天都住在他家里,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没有江一帆管着,许淼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刷了牙又跳进被窝里,他都快成赖床大师了。
离新年越来越近,这段时间又下了一场雪,不过还是小雪。
阿婆说过年的时候会再下雪的,许淼对过年没多大想法,他更期待下雪。
从小到大,许淼似乎没有度过一个好年。
他太孤独了,小时候在除夕这天,父亲会陪着他,但是他一直在喝闷酒,完全没有除夕夜的喜悦,只有窗外绽放的烟花带来一些属于别人的热闹。
父亲去世后,他和阿婆一起过年,做了一桌好菜,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窗外的烟花仍然是属于别人的。
许淼从来没期待过新年,年纪大了更是不期待,恨不得它永远不要过来。
但除了他,其他人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超市里年货变多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大街小巷到处变得喜气洋洋,像是沉睡的万物终于苏醒,开始敲锣打鼓,变得颇有精力。
陈俊帅又交了女朋友,新女友仍然是大眼睛尖下巴,标准的网红脸,他们计划新年去韩国玩一阵子。
谭耀接了个APP推广,品牌方赞助他去日本,一边玩一边拍vlog。
他们一个飞韩国一个跑日本的,都有新年计划,许淼瞧着有点儿心痒,也想出去玩。
晚上他回到家,等江一帆过来后,他犹豫着问:“那个……你过年有什么计划吗?”
江一帆抬眸看他,不答反问:“你有什么计划?”
许淼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出去玩会儿。”
“去哪?”
许淼迟疑道:“出国吧?我还没出去过,哎算了,我没办护照,估计来不及,要不就在国内随便玩玩吧。”
江一帆沉吟片刻,道:“好,不过要等年后,我答应了和父母一起过年。”
他在国外留学,这几年很少回来,几乎没有陪父母过新年。今年回国工作,父母也早早盼着可以过一个团圆年。
许淼忙不迭道:“行啊,那就年后去玩。”
说完,他又陷入思考,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好,便问江一帆,“去哪里啊?”
江一帆说:“你做主。”
许淼咽咽口水:“……好吧。”
洗完澡,许淼坐在床上,一直抱着平板在搜索,该去哪座城市。
江一帆拉上窗帘,掀开被子坐在许淼身边,随口指着一个地方,“去这儿,别再看了。”
许淼惊讶地转眸看他,嘴唇却被“袭击”,被江一帆覆上,直接压着他倒在床上。
平板落在柔软的被子上,许淼脱掉衣服的同时,眼疾手快地把平板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面,避免被压坏。
他亲了亲江一帆的唇,漆黑的眼睛带着笑,调侃道:“你发|情啦?”
江一帆回亲他,“嗯。”
身体温度上升,浑身都在发烫,热汗也冒了出来。
许淼咬着枕头,硬生生把声音咽了回去,他迷迷瞪瞪地想,不能再在这里了,隔音不好,实在是憋得慌,也不痛快。
……
今晚没有风,也不能帮忙做掩护。
整栋楼安静极了,藏匿在深夜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许淼都害怕床的“吱呀”声会被还未睡着的人听见。
这种强忍着的感觉,和他们第一次那会儿特别像。
因为当时都没经验,再加上许淼知道房子隔音不好,即使再疼再难受也得忍着,生怕会发出一点儿声响。
第一次是在高考完的暑假,对于许淼而言,那次可以说是在遭罪,疼到怀疑人生,他差点都要变成性|冷淡了。
江一帆也不好受,又是酷暑,两人出了一身的汗,身体却依然贴在一起,电风扇在呼呼地吹,却吹不走心头的躁动。
那一次,完全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江一帆几次都无法“攻城略池”,许淼又疼到掉眼泪,江一帆只好停下来,去亲吻他安慰他,额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滴,每一滴汗都透着无尽的焦躁与难耐。
想到以前,许淼再一次毫无意识地笑出声。
江一帆回头看过去,低问:“笑什么?”
许淼猛地反应过来,脸色有一瞬的失神,他摇摇头,小声说:“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
“嗯?”
许淼安静半晌,老实回答:“想到了我们第一次……”
江一帆闻言,神情也变得松动,难得有几分窘然,“不要想它。”
“这算不算你的黑历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