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天时略有些闷热,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在如此宁静的午后响起便格外清楚,躺在竹席上的年轻男人飞快的张开眼。
庄昔翯温柔的放下趴在身躯上、睡得沉呼呼的小娇妻。
用过午饭小娇妻便喊着困倦,两人便来至床榻歇息。歇着歇着,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结果又演变成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
房事餍足之后,小娇妻嫌弃竹席凉硬,也不怕热,娇软的小身子就这么趴在他的身上睡过去了。
他酝酿了许久的睡意被扰乱了,不得不起身来。身旁妻子细白的脸蛋微红,安谧的睡颜像是小仙女般美好至极,如果忽略掉她那红肿得高高挺起的奶尖儿,还有红润的两腿间尚在溢出淫乱白液的话。
庄昔翯拉过薄薄的冰丝凉衾盖在她的身上,手指爱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才下床慢吞吞的穿衣。
打开门来,门外是只到他大腿下,跟只小团子一样的白嫩儿子庄隐。
“隐儿,你怎么不去睡觉,跑来正院有什么可玩的?”庄昔翯秉持父母放养式的教育,是以庄隐身边什么嫂子婢女都没有,年仅四岁的小孩便孤独得很。
说起这庄隐其实很挺让人省心的,这么小的年纪也不怎么撒娇粘人,整日安安静静的在屋内玩自己的,很少往外跑,也很少哭闹。只是……如果他不搞破坏的话,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儿子,庄昔翯是这么想的。
庄隐两岁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破坏’这个天赋,把父亲买的几只沉甸甸的鞠球弄得破破烂烂,里面的米糠从屋内撒到屋外。
弄坏就弄坏了,那就不给他玩这些东西了,可偏偏庄小隐去找他娘哭诉,非要玩这球球。当年的小庄,现在的老庄便给他换了几只结实到只能拿斧头去劈开的藤球,庄小隐确实没有办法再暴力拆解开。
后来老庄带儿子下山去逛市集,恰好遇到病入膏肓的罗绛。
当时那一幕是这样的,庄小隐白乎乎的小胖手举着一根糖人,嘴里塞着一大块糕点,吃得口水横流,连老爹都嫌弃的把他放下地去,免得滴到自己身上。
“爹,我还要买那个……”
庄小隐指着左前方的一个路边小摊,在阳光的映照下,那不起眼的小摊子闪闪发亮,目眩眼迷。
一个小摊档不可能卖什么奇珍异宝,庄昔翯以为是什么小石头小珠子的玩意。庄小隐把沾满口水的小胖手想塞入父亲的大掌中,结果老庄却用两根手指捻住他脖子后的衣领大步走过去。
原来这是更精致的小玩意,摊子上摆着些‘九连环’‘巧环’‘鲁班锁’等非常益智的玩具,一眼就被这小子看中了。
庄小隐身高不够,便张开双臂要父亲抱起,庄昔翯道:“你吃完我再抱你。”
就在这时,一名伛偻的老人走近,把不到三岁的庄小隐抱起来,动作利落得紧,哪里像是久病缠身的老人。庄昔翯有些惊奇,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罗绛。
回想起当年,两人平素不识,罗老却愿意帮忙。况且当时如果不是罗老出手相助,一行人未必会这么顺利,连都他可能早就被土净宗的埋伏炸死了。
庄昔翯便喜悦的跟罗绛谈天说地起来,他并没有留意到罗老的目光时不时会盯住庄小隐的动作。
那摊档的贩子也没有阻拦庄小隐的捣乱,只是带着笑意看着。
“罗老,若是时间宽裕的话,不妨来上寒舍指点提点?”
“好!”
庄昔翯不过随口邀请,没想到一贯冷漠的老前辈会答应,于是只好顺势而走。“时间不早了,这边启程回去罢。我的马在那边,罗老的爱御呢?”
罗绛指的方向跟他一样,庄昔翯转头望着把糖人随便扔在人家的红布上,埋头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跟贩子道:“店家失礼失礼了,小子不懂事儿。”说着,把一枚碎银放下去。
庄小隐死死的抓住红绸布不肯走,“爹,要!隐儿都要!”
庄昔翯一手越过儿子胸前搂着,一手托住他的小屁股,把一个举足轻重的小家伙当大山一样扛着走。“你家里是有金山银山的撒?”
“娘有,娘说她有很多钱钱!”
“你又想打你娘那些存款儿的主意,要是再乱花她的钱,看我不揍你。”之所以这么生气,还不是有一次他不肯再给这混小子买玩具,因为每次买回去不是被玩坏的,而是被恶意拆解。结果这小子去找娘亲,那耳根子软的小女人把从崔府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那个小匣子拿出来,拨了一张银票给在山庄打工做活的嫂子,让她下山买来一堆庄隐想要的玩意。
等他晚上回到山庄时,庄隐把一堆东西弄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得无怨无悔的父亲来收拾。
那老贩子笑呵呵的道:“小少爷半刻钟能把‘九连环’的一枚扣子解下,可真是难得之才。”
“确实是,师弟。”才说完,罗绛便捂住嘴咳嗽不停,刚刚因为小孩在怀内一直忍住不咳一声。
庄昔翯惊觉道:“你们两老是师兄弟!”
罗绛从袖里掏出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