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二方四是死棋,直四曲四板六是活棋……”
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在黑暗而静谧的屋子里响起,虽然音量并不大,但在寂静的黑夜里却显得十分突兀,有如平地起惊雷,乍然惊醒枕边人。
谢长庭按着眉头坐起来,看着还在说梦话的林初,面无表情,但一个深呼吸暴露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是直接掐死还是拎起来丢出去,这是一个问题。
而梦中人却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口中仍旧念念有词:“直三曲三丁四,花五刀五花六,三三四,五五六,半死半活后手活……”
谢长庭拢了拢眉心,抬手往林初后颈处摸去,找到某个穴位的位置,快速点了两下。
梦呓声从有到无,世界归于清净,谢长庭终于一展阴霾,重又躺了下来。
第二日,林初起床伸了个懒腰,一手拍着嘴巴打哈欠,打到一半突然惊恐地停了下来。是我的耳朵坏了吗?林初惊疑不定。
然后林初尝试着开口说话,“早上好?”嘴巴是张了,但还是没有声音。
林初要疯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还变成哑巴了?
可能是在做梦吧,梦醒了就好了,于是林初边安慰自己边躺回去。
躺下来,闭上眼睛,意识仍然是清醒的,是难以入眠的状态,所以她不是在做梦。于是,林初又不得不爬起来面对这个突然而残酷的事实——她说不了话了。
怎么会这样呢?是吃坏东西了吗?不可能啊,她的饮食一向单一朴素,除了粥还是粥,只不过昨晚吃的不是白粥,而是青菜粥。吃完也没什么异样,睡前还好好的呢,所以,在她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长庭早就被林初起身的动作吵醒了,但他懒得起来,后半夜没睡好,现在就当是闭目养神了。
过了半晌,谢长庭才悠悠然睁眼,一抬眼便看到林初用手支着下巴作一脸深思状,然后在看到他时又切换成恍然大悟状。
一定是谢长庭的搞的鬼!林初不疑有他。但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都睡着了,哪里惹到他了吗?林初迷惘了。
谢长庭侧躺在一旁,看着林初面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忽地起了捉弄人的心思,鬼话张口就来:“昨夜,你在梦里发情了。”
闻言,林初瞪大了眼睛,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发情是不可能发情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说梦话了。天可怜见的,她都几百年没说过梦话了,上一次说梦话还是高一的时候,学化学学魇了,梦里都在背元素周期表,以至于后来她忘了所有的化学方程式,却还记得那一长串的化学元素名称。
真相大白了,是她夜里说梦话把谢长庭吵醒了,激发了他的变态属性,大变态就喂了她什么毒药把她毒哑了,一定是这样的。
“有解药吗?”彷佛开启了静音模式。噢,林初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发不出声,只能摸着脖子看向谢长庭,张了张口又闭上,示意自己现在不能说话。
透过唇语,谢长庭跟上了林初的脑洞,配合地说:“没有解药。”
林初不相信,她不相信谢长庭会这么绝,这一定是骗她的。林初望向谢长庭的眼里充满了怀疑。
谢长庭坦然与之对视,说:“解药是真没有,不过……”说着微微一顿,嘴角露出林初熟悉的弧度,“也不是没有办法。”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林初也对谢长庭的狗脾性有了一些了解,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笑的时候就是要对她伸出恶魔的小爪了,准没好事。
林初开始有先兆性地疯狂摇头,表示拒绝,因为比起未知的折磨,她更能接受现状,不能说话也没什么的,反正也不会影响她的日常生活。
谢长庭敛了笑意:“怎么,想一辈子都做个小哑巴?”
林初迟疑地点了点头。
但见谢长庭倾身过来,低沉的声音覆在她耳旁,压迫感冉冉升起:“可,本王,不允许。”
又听谢长庭装模做样地“啊”了一声,似自责地说:“也怪本王近日没有好好满足你,害你日思夜想,只能在梦里寻欢作乐。”
说着,谢长庭一手抚向林初脑后,一手向下朝那花丛深处探去,声线不急不缓:“如今,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要好好满足你了。”
后脑发际线的凹陷处突然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点了两下,林初不由得轻呼出声,然后惊喜地发现她又可以说话了,稍后也反应过来,她被谢长庭摆了一道——谢长庭根本就没喂过她毒药,当然也就没有解药了。
不过,居然真的有点穴之术,那相应地也有内力之说了,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既然如此,那飞檐走壁,凌波微步也不是梦了。会轻功的话,还可以在树林间飞来飞去,在水上漂来漂去,哪怕不会打架,会逃跑也能活命。嘤,好想学轻功,用来保命最好不过了,现在开始学还来得及吗……
发现怀中人神思天外,谢长庭轻轻在林初的唇上啄了一下,问:“又在想什么?”
林初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微微偏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