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击队员走过来,很粗暴的把季隽言拉起来推着他向前,他不知道那人是否要处决他,无法反抗只能一味的往前,直到停在一台吉普车旁边。那名游击队员把他的手反绑,然后要他坐上吉普车,接着用很简单的英文单字要他等。
季隽言不敢动,他心想应该是英格丽说他是医生替他求饶,所以游击队才会挟持他一起离开。
所有难民被游击队集中在一起,他们把所有人分成不同的队伍,男的或女的,儿童或伤病全部被分开,然后要他们各自举起手跪下。游击队把儿童和年轻的男女挑出来赶上刚被游击队抢到的军用卡车准备运走,而留下来的人就地跪着不敢动,那画面就跟刚刚国民兵被处决前一模一样。
季隽言心中大喊不妙,这些人可能要被杀害了,而英格丽也被架走了,不知会被怎么残忍的对待。
他睁大眼睛快速查看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或是逃生的机会,他虽然没有办法像商业电影里面的英雄那样拯救所有人,但总可以试着逃跑,或是转移游击队的注意力让更多人可以趁隙逃跑吧?
卡车才刚发动,远方忽然传来枪炮声,逃跑的国民兵带着救援武力返回攻击游击队。
刚刚把英格丽架走的其中一位游击队员大喊着跑回来,原本看守难民的游击队员闻讯匆忙拿起武器往前冲,场面顿时陷入混乱,季隽言趁没人看守他的空隙,自己用牙齿把手上的绳索咬松开,跳到前座发动吉普车的引擎准备趁乱逃跑。
有一个游击队员发现他要脱逃,马上举起枪要阻止他,他立刻快速倒车撞倒那个游击队员,狭窄的山壁无法回转掉头,他只能保持倒车的状态高速后退,不可避免的辗过原本要射杀他却被他撞倒的游击队员,危急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压低身体,脚下仍踏紧油门不敢稍有迟疑,前方战火愈来愈靠近,留下来监视的游击队员们也加入了战局,所有原本跪倒在地的那些难民们开始四处窜逃,游击队员拿起机关枪对逃跑的难民扫射。
季隽言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吃力的奔跑着,她因为跛脚加上身上长满皮肤疾病的肉疣,所以没被游击队挑上车,他停车把那小女孩抱上车。
正准备开车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英格丽出现在军用卡车旁,她不知何时逃跑的,不顾自身安危的折返,正在疏散被关在卡车上的难民。
他不顾自己是否会被流弹扫射到,飞车来到英格丽身边大喊着要她上车;英格丽不肯上车,还把被流弹击中的伤者往他车上推,要他别管她赶快带着大家逃走。拗不过英格丽的倔脾气,他只好载着伤患和小女孩往山谷外冲,把他们安置在远离战火的地方和其他自行逃出来的难民在一起,马上又把吉普车掉头往山谷里冲。
他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为什么会愿意这么奋不顾身的往枪林弹雨里冲,可脚下仍猛踩油门,此刻他满脑子只想把英格丽和剩下的人都接出来,根本没想到自己有可能会丧生在无情的子弹底下。
当他回到刚刚遭到游击队袭击的地方,只看到遍地死伤,还有军用卡车被炸毁的残骸,英格丽早已不知去向。
他着急的开着吉普车到处查看,不断的朝着有火光的方向开去,正当他要放弃折返的时候,听到一声惨叫,他马上停车拿起已经丧命的游击队员身上的自动步枪,慢慢的步行前进……
山壁的转折处有人影晃动,他立刻蹲下躲在山壁后方偷窥。
英格丽和一个难民跪倒在地上,身旁一个国民兵倒卧在血泊之中,两个游击队员正拿着枪指着他们的头,看来应该是国民兵带着他们逃跑的时候,遭到了埋伏的游击队员杀害。
就在季隽言犹豫着该如何用手中的步枪一次解决两个游击队员时,其中一个游击队员已经毫不犹豫的先开枪把难民的头轰了一个洞,然后两人同时开始拉扯英格丽的衣服,意图侵犯她。
眼看着游击队员杀人、强暴的残酷恶行就要在自己眼前上演,季隽言后悔来不及援救那名可怜的难民,怒不可遏的抓起机关枪用中文大喊,「趴下!」
然后瞬间拿起步枪对着游击队员不断开枪,两名游击队员听到陌生的语言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为自己用来逞凶的武器底下的亡魂,自食恶果。
英格丽听到季隽言大喊趴下之后,立刻往前扑倒在地,完全没被流弹射伤,枪声停止后她才抬起满是血迹和尘土的脸,无言的看着季隽言。
看到英格丽一脸的血,季隽言立刻背起步枪上前检查她的伤势。
「我没事,这是被库图喀的血喷到脸。」英格丽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迹,她的眼里蓄满泪水,伸出手把库图喀布满惊恐的眼睛轻轻合上。
发现遭到游击队枪杀的难民竟然就是昨晚好心劝他不要一直盯着晚霞看的那个可爱的原始部落族人库图喀,季隽言受到很大的震撼,难过得说不出话,他在心底痛恨着自己刚刚为何不马上冲出来,晚了那么一秒就让库图喀无辜丧生。
季隽言从背后抱住英格丽,心中充满懊悔与愧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