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陈伯母,我接通了电话:“喂,妈,怎么了?”
陈伯母问我和陈诤今天的打算。
我回她:“我和陈诤现在往汇聚去呢,下午我们再去看个电影,您别担心,晚上我们一定准时赶到。”
挂了电话,我向陈诤交代了一嘴:“你妈打来的电话,问我们今天去哪呢。”
陈诤点头,又叮嘱我道:“快到地方了,你最好别再睡了,再睡晚上该失眠了。”
陈诤的关心我总是很受用的,我一下子就恢复精神,开始畅想今天的美好时光了。
到了汇聚,游羽总算与我们分道扬镳了。我想他还算识相,没有厚着脸皮一起逛。
我和陈诤先去吃早餐,然后直上二层男士服装区,开始不停地挑衣服。
陈诤不笑的时候是很唬人的,用龙霸天文学语言来说,就是有一种大佬的气场。他大学的时候留寸头,明明年年拿一等奖学金,却老被人当校园一霸。研究生时期,他把头发留长了,才开始逐渐有了社会精英的样子。
陈诤穿什么都帅,但我最喜欢他穿立领大衣的模样,一到冬天我就给他买各色大衣,我买,他就穿,毫不嫌弃。
我们买完衣服,走到四楼的家装区。
家装区的花瓶很多,一排排一列列,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挑不过来,觉得哪个都好看,陈诤拍板,选了一个蓝色玻璃瓶,我就买下了它。
这时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正要过去,陈诤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没说两句,陈诤脸色一变,“你在哪儿?我送你去医院吧。”
挂掉电话,陈诤匆匆跟我说明情况:游羽空腹喝酒胃疼得厉害,还吐了血,他得送游羽去一趟医院。
他让我先进场把电影看完,电影结束后他再来接我。
我实在气急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僵着脸说:“他胃疼关我们什么事儿?他自己不会打车去吗?或者叫个120?”
陈诤很惊讶,看我的眼神带着责备,像是在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他的这种眼神让我如坠冰窟,我扭头就走。
陈诤在后面急忙喊了我一声:“元元!”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期待着他能来追我,稍微哄哄我,那我就同意他去,或者跟他一块儿去。
但陈诤一直没追上来,我回头只看到他远去的背影,我自嘲:在他心里谁轻谁重,不是一目了然吗?
我失魂落魄地往下走,下扶梯时一个小孩横冲直撞地从我身边闯过去,撞得我一个趔趄,手里拎着的花瓶盒子咻地飞了出去,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花瓶盒子越出扶梯边界,直直摔在楼下一位路人的脚边。
那小孩见闯了祸,唰一下溜没影了。
我赶忙跑下去,向那位先生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被撞了一下,东西没拿稳就掉出去了,您没事儿吧?”
那人本来是一脸怒容,但看我道歉这么诚恳,他也没说难听的话,只说:“我倒没什么事儿,就是被吓到了,你看看你的东西怎么样了吧。”
我打开花瓶盒子一看,花瓶已经四分五裂了。
这位兄弟站在我旁边,看到掉下来的东西是个花瓶,后怕道:“还好它没砸到我,要不现在我就进医院了。”
“是啊。”我也后怕,“要不现在我就进局子里了。”
我们相视一笑。我主动提出请他喝一杯咖啡,他挑挑眉,“不行啊,我订的电影票马上要进场了,看来这杯咖啡我是喝不到了。”
我连忙问他:“你订的是不是下午两点二十分场的《决战宝莱坞》?”
他惊讶地说是,我笑了,好哥们似的拍拍他的肩:“一起去吧,我也看这场。”
取完票,我们又再次发现我俩的座位挨着,我的坏心情被这种奇妙的缘分一下子洗刷了大半。
他看我取了两张票,问我另一张票是给谁的。我不太想说,他打哈哈道:“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他倒是没注意到我手上戴着婚戒呢。
我们看完电影,互加了对方的微信,又坐在门口聊了会儿天。他说他叫于青山,是个插画师,自己开了一个小工作室,勉强糊口。
我倒不怎么信他“勉强糊口”的说辞,勉强糊口哪有闲心出来消遣,哪能戴那么贵的腕表呢?
于青山走后,我打开手机,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陈诤。我想了想,怕他等久了,还是给他回拨过去。
电话一通,陈诤满怀歉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元元,我同事得做手术呢,他是外地人,初来乍到没有其他朋友,我不好先走,得等他做完手术。爸妈那边你先帮我应付一下,我可能晚半个小时到。”
我没想到他打电话来是说这个。
理智上我劝说自己,游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