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师妹再与二师弟下山时,小师妹身上极自然地混进一缕淡香,二师弟只抽了抽鼻子,便兴致极高地同小师妹出发了。
这香镇之旅,林啸雪也是初次,只是听得他峰女修大多赞不绝口,才定下此行。却不料他被镇上的浓香弄得打了半路喷嚏,洒了一路泪水,珑晚也是莫名发了热,越烧越烫。
两人就此回了峰,林啸雪嘀咕了一路,把珑晚送进晚月居,仍是迷惑不解:“小师妹到底是怎么了?”
修士筑基之后便无生病一说,但也不似中了毒,林啸雪与她同行一路,未有什么发热迹象。他头绪全无,忧心小师妹的身体,却也心虚怕是自己定下的香镇之行惹得祸,思来想去,还是颇不甘心地请大师兄来看看究竟。
珑迟一来,林啸雪便又是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十分受不了这罪,干脆把小师妹全权托给师兄,便自己跑去慰劳受苦的鼻腔了。
珑晚此时正躺在榻上。
她那双蓝瞳半睁着,漾出些水光来,烧得颇为难受,有个模糊的人影凑近前来,身上一阵淡香袅袅,拢在她鼻端,顿时像覆雪一般吸去大半的热。
珑迟便看着她睁开眼,像是看清了身侧的人影,露出一个略显娇弱的笑:“大师兄……?”
“香镇的浓香太杂,你嗅了太多。”他微俯下身,去抚小师妹脸侧的碎发,指尖被些微汗珠粘连,他抬了手,又放,自小师妹的脸侧滑到颈中,不再往下。
珑晚只觉得那消退的热度像是返了潮,一拥而上,将她密不透风地围裹,却让她奇异地头脑清明。她动了动,拨开珑迟那只手,慢慢坐起。
珑迟也不言语,收回手去,看她坐起便抬眼看来,声音轻轻:“大师兄,是你对我做了手脚吗?”
“小师妹为何这么想?”
“我不知,现在这情形,像是大师兄就要从我身上得什么利。”
珑迟便笑了。
他那一笑映在珑晚的蓝瞳里,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顿时叫她怒火涨起,便是师兄那张宛如双生的脸也不能减退半分。
“下三滥!”
她怒喝,身上虽还热着,手脚却非全然无力,抬手便凝出几道水刃射去。
“使情毒这种阴沟手段!”
珑迟侧身躲去,又接下小师妹随之而至的一掌,看她几近喷火的双目盛满了自己的身影,微叹:“小师妹说得对,确实是下三滥的阴沟手段。”
全无歉意的模样,叫珑晚简直怒火攻心!她召出储物戒中的几样攻符法器,连是哪个都怒得看不清,一股脑全向珑迟砸了过去,一时恨不得把那张脸砸得稀烂才好!
长得同她那样像,竟敢这般无耻算计!
珑迟双眸微动,脚下不停,闪过几个要命的法器,也挨了几道略轻的攻击,几次过后,他离珑晚越发得近,珑晚退不能退。她怒火虽盛,却也知道修为悬殊至此,定是必败之局,但仍要瞅准师兄空隙攻去,叫他吃痛长长记性。
“小师妹可有消气?”珑迟不再躲师妹打来的一拳,反借着这拳凑近身前,制住了师妹的两腕,将她向后带去,珑晚挣扎不得,被珑迟稳稳扣进床上极软的被褥里。
珑迟正要凑近,却倏然头皮一紧,下意识偏头过去,一道银光猛地划过他的面颊,连房梁都被扎穿一个小洞。那光正是从小师妹微张的口中射出的。
脸上一阵痒意,珑迟便看着有血滴在师妹颊中,又划出一道血线,最终滚落进师妹的发鬓,她蓝色的长发散了半床,与他垂落的发丝交缠一处,分不清彼此。他看着此景微怔,浑不知自己的瞳孔蓦然缩细,只是先前的闷燥全然化成了叫嚣起来的欣喜,叫他窥得了些隐在自己那贪欲下的明细。
原来如此。
他又凑近些,小师妹因怒而急促的热息洒在他的唇周,眼中却是怒火稍退,多了几丝惊异。许是诧异如此之近,师兄竟能躲开那银光攻击。
珑迟面上的淡笑像是在包容师妹的顽劣:“小师妹,还气么?是师兄不该,用了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他扣她手腕的力道渐紧,颇为怜惜地吻去师妹眼角溢出的水光,低叹:“师兄却只会这种手段。”
那惊异褪去,珑晚已经气得说不出什么了,那阵热潮在体内涌动翻滚,逼得她眼中水光更盛,连师兄落下的那一吻都不觉排斥,反从那吻处撩起一阵痒,麻麻酥酥,一路烧到心底。
她喘息几声,被这陌生的反应弄得有些惶惑,虽然心中怒意未退,但也软了两分,左右已是身中情毒,不如先拿师兄解了毒再清算这账。
却见师兄微抬了身子,手自师妹腕间滑下,一双蓝瞳将师妹的惶惑映得分明,口中当即情真意切道:“小师妹可是不愿?不若师兄就此住手……小师妹要师兄如何?”
珑晚声音微哑:“……如何?”
下了药又压了人,还要问她待如何!她待如何!
这气如何消得!
怒与欲一同烧着身体,叫身上蓝色的龙鳞片片浮起。怒火破顶,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