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她这么说,傅景骁心里比先前好受了不少,唇角有一抹笑意溢出。
“别提他了,以后离他远点便是。”傅景骁不想再说与傅辞有关的话题,握紧了虞卿卿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白的指尖。
嗯?手感不对。
傅景骁稍有一愣,朝她手上看去,这才发现她指端缠着薄薄一圈纱布。
“手怎么了?”他问。
“哦,不小心被针扎了几下……”虞卿卿不以为意,恍然想起她绣的那枚荷包,道,“对了,我有东西要送你。”
伸手在袖中翻找无果,虞卿卿柳眉微蹙。
“怎么了?”
“我明明记得我带在身上的,许是掉在哪处了……”虞卿卿顿步返身想要去寻,夜色正浓,长街上人潮汹涌,摩肩接踵,一枚荷包掉入其中便宛若沧海一粟,哪里寻得到。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绣好的荷包,莫名遗失了心底还是隐隐有些失望。
“我本来给你绣了个荷包的……”她低声道。
瞧着虞卿卿绕着白纱的十指,傅景骁明白了过来。是为了给他绣荷包,才把手扎成这样的。
心里虽觉着高兴,更多的却是心疼。
娇养的姑娘,向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虞卿卿自小不会下厨亦不会女红,为了他却这两件事都去尝试了一遍。
傅景骁再次握住虞卿卿的手,捧至唇边,薄唇贴了上去。
吻不了她的唇,只好去吻她的指尖。
“以后别绣了,我不缺这些……”
干燥清冽的唇带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耳边嗡的一响,想起此时还是在外面,不由地面露羞赧,轻轻咬了下唇。
藏着衣袖里偷偷牵手还行,可被傅景骁当街亲吻她的指尖,虞卿卿却还是觉着害羞,下意识地将双手向后躲。
“别……”
不料,傅景骁的大掌却将那双柔荑握得更紧,故意在她掌心扣了扣:“躲什么。”
“不是说天色已晚要送我回去嘛,还不快走。”手心痒痒的,双颊更红了。
傅景骁薄唇一勾:“方才还觉得天色晚,现在不觉着了。”
“噗呲——”跟在两人身后的羽儿没忍住笑出来声。
傅景骁斜眼看了过去,只觉得她颇为碍事。
沉声道:“不必跟着了,找你师兄去。”
王爷身手了得,武艺高强,有他护着自家姑娘,那还需要自己。
羽儿颔首,笑着领命。
另一边,傅辞停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消失于人群,眸中那点喜色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抹骇人的寒意,像一羽锋利的箭。
余光瞥向绣品摊,细细回想着虞卿卿方才还看上了什么东西。
摊主误以为他还要买东西,赶忙殷勤地递上几间绣品,问道:“公子是还想买些什么吗?”
看也没看那摊主一眼,手一挥将那几样绣品打落在地,冷着声只道了一个字:“滚。”
摊主那曾想到傅辞前后态度转变得这般快,先前还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此番却是浑身充满着戾气,面上写着生人勿近。她赶忙闭嘴,惶惶地低下头收拾着摊位上的绣品,生怕触怒了此人,使其一番怒意之下掀翻了自己的摊子。
傅辞垂于身侧的手捏成了拳,正欲抬步离开,脚下忽而踩到一软物。
傅辞垂眸,只见一皱巴巴地荷包躺在地上。
那荷包绣工粗糙得很,绣面也凌乱看不出是什么图案,亦有三两线头伸在外头,做工与配色与掉落在地的绣品有着天壤之别。
这样的绣品是绝对拿不出手用来摆摊的。
忽而想起虞卿卿身边那小丫鬟似乎前两日频频购买针线与布料。
傅辞微微一顿,俯身将那荷包捡起。
那荷包上被他踩了个黑黑的脚印,傅辞也不嫌脏用手擦了擦,便将其别在腰间。
他猜到了,这荷包是虞卿卿绣的,想来是要准备送给傅景骁的。
堂堂祁王殿下没缘分得到的东西,偏偏让他给得到了。
哼,多好。
轻挑眉梢,傅辞忽而觉着心情大好。
傅景骁和虞卿卿缓缓穿行在长街灯市之间,两手交握掩于广袖之下,一直未松开。
行至一饰品摊前,余光朝那小摊后看去,摊主竟是那日在慈恩寺前卖花的小姑娘。蓦然回想起那日,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祝男子打扮的自己和林燕瑶百年好合,不由地朝那边多看了两眼。
傅景骁见虞卿卿侧首看向自己这边的饰品摊,当即停下步子,将她拉到小摊前,启唇问道:“看上哪个了?”
虞卿卿微愣,正要开口解释,傅景骁便微微俯身,眼疾手快地将她腰间别着的荷包给抢了过来。那荷包上绣着飞鸟图案,正是适才傅辞买下来送给她的那个。
“喜欢哪个,我买。”傅景骁将那枚荷包,握在手中并不打算再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