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也不想继续当这个电灯泡,只是傅景晏报酬还没付,她怎么能走。
抿了抿唇,提醒道:“不知我要的东西……”
“福泉。”傅景晏向外唤了一声,立马有个黄门躬身进来,他吩咐道,“领虞姑娘去库房。”
“是。”
虞卿卿跟着名为福泉的黄门进了东宫库房,库房内檀木架上金银珠宝、玛瑙玉石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只是,她对这些都没兴趣。
“福公公,今日收到的贺礼也在库房中吗?”她问。
“都在那边,虞姑娘慢慢找。”福泉指了个方向。
虞卿卿走过去,小心翼翼翻箱倒柜,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那是一毫不起眼的浅灰色小盒,打开盖子,明黄的绸缎上躺着一并不精美的玉质发簪。
发簪是男子所用的样式,没有多余的坠饰,簪首刻有几道流云纹。
玉虽是上好白玉,可发簪的做工却不精良,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一看便知,是外行人的手艺。
按理来说,这样子的发簪绝不适宜当做太子的生辰贺礼,若是被人有意拿来做文章,便能安上个对太子不敬的帽子。
然而,这送礼之人,正是当今圣上。
虞卿卿摸了摸盒中的玉簪,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这玉簪的来历,是作者写在傅景骁番外里的一篇小故事。
玉簪的主人,原是柳妃娘娘,也就是傅景骁的生母。
皇上还是王爷时,柳妃便嫁入了王府。那时,王府后院姬妾较少,二人还是恩爱不已琴瑟和鸣。
柳妃用一上好白玉,亲手为夫君制了一柄发簪。做工虽不精美,却深受当时的皇上喜爱,不论是何种场合、何种打扮,都必须戴着这柄发簪。
登基称帝后,便不再适宜戴这样的发簪了。柳妃自是理解夫君的难处,便道:“将来吾儿弱冠之年,请皇上将此簪赐予吾儿。”
二人情之信物于已传承,皇上也觉得颇有意义,自是同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柳妃早逝,天子身边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在他眼中自是人不如新,哪里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久而久之这玉簪随着不起眼的浅灰小盒,便收进了甘露殿的库房里。
傅景晏生辰,皇上赐贺礼。
本意是图个吉利,选了八件材质不同的宝物。而负责此事的宫人偷懒,因实在来不及去寻一玉质贺礼,便拿了这枚玉簪来凑数,想着即便是太子也不敢对皇上的贺礼有所异议,于是乎这玉簪才落到了傅景晏手中。
回想起剧情,虞卿卿只觉得讽刺。
这枚玉簪内蕴着柳妃娘娘对夫君、对孩子的情,如今,却沦落到凑数的地步。
皇上薄情让当年情深意切的约定变成了快意空谈,可虞卿卿偏偏想让那约定变成真的。
虽然晚了几年,可这枚玉簪是傅景骁的东西,就该回到傅景骁手里。
今日东宫事多,虞卿卿让福泉忙自己的事去了。
找到了玉簪,她便准备回府。穿过一道宫门,远远地看见一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伏在不远处小亭内的石桌上。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作祟,虞卿卿下意识地往亭子旁走去。
走得越近,脚步越快。待走到那人面前,虞卿卿不由咬了咬唇。
果然是傅景骁。
他穿着单薄的衣袍,手中还握着空酒杯,腕上系着虞卿卿那条水蓝色的发带。虞卿卿闻道了他身上淡淡一层酒气,不知他是不是喝醉了。
在东宫喝成这样,他也真会挑地方。
转念又一想,云雪殿被秋才人占了,在哪处喝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思及此,虞卿卿心里有几分难过,她抬手抚了抚他的黑发,低声喃喃唤他的名字。
“傅景骁……”
太阳已经落山,此处又是风口,纵使是夏日也难免不会被风吹病。
虞卿卿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这才推了推他:“醒醒!”
推不动,又改去捏他的脸,叫他的名字:“傅景骁,起来!”
还是没动。
虞卿卿耐着性子,又连喊了几声,傅景骁终是有了反应。他睁开眼,夕阳的余晖浅浅的笼罩在虞卿卿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醉意袭来,不知眼前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可不管是在哪,她都是他的人。
傅景骁伸手按住虞卿卿手腕,将人拉向怀中。
“卿卿。”
虞卿卿嗯了声。
“吻吻我。”他的声音暗哑有低醇,像酒杯里的酒,带着诱人微醺的香味。
第七十八章 长寿面
傅景骁这人性子大胆又霸道, 向来都是他吻虞卿卿,不容分说,不容拒绝。
这是第一次, 他这样问她。
“你喝醉了。”虞卿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