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伊差点没把喝下去的咖啡吐出来。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呛了好一会儿,才抬手对江璃道:“你等下啊,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聊。”
卓伊拎着手机走出去,直接就给阮轻轻发了消息:【什么情况啊?你女人给我叫到咖啡馆,说她昨晚梦见我了?】
阮轻轻刚好睡醒,看见这句时还有片刻的茫然恍惚。
她给卓伊打了电话,问卓伊:“你去南城了吗?”
卓伊:“哪有啊,还在Z市呢。”
那就是江璃又回来了?
她这一天飞来飞去的,也不嫌累吗?
卓伊还在心有余悸:“这江璃到底什么情况啊?她说她梦见我了,这话也太暧昧了,她不会是在勾搭我吧?我也是不懂了,徒弟你这么好看她都不满足?还勾搭我这种姿色平平的,她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
阮轻轻:“……”
卓伊还在提醒她:“等会儿我再去试探试探,要是她真的不守妇道,那这种女人可不能要啊,我看还是傅总好。”
阮轻轻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跟她道:“师父,你放心吧,江璃是不可能勾搭你的。”
卓伊揶揄:“你就对她这么放心?”
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阮轻轻也没法解释,就问她们在哪儿,说自己现在过去。
卓伊把地址给了她。
现在下去再走过去也要几分钟,再加上,江璃会单独找卓伊,就说明有些话并不想跟她讲。
“等一下,”阮轻轻道:“师父,语音可以一直开着吗?”
卓伊一口应下:“当然可以啊。”
卓伊理了理衣领,泰然自若地走回去了。
江璃因为有心事,就有些心不在焉,卓伊敲了敲桌面,把她的视线拉回来,道:“我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想说什么就接着说吧。”
江璃语气发沉:“昨天,我梦见了你,梦见了轻轻,似乎和上辈子相关。”
卓伊松了口气,又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耳朵尖。
原来不止梦见了她,还梦见了轻轻。
那江璃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还让自己在徒弟面前丢了个人。
语音还连通着,在电话那头,阮轻轻也清晰听见了江璃这一句。
她倏地停住了动作,只专注地听着后续。
卓伊也问:“然后呢?”
江璃视线并不聚焦,有些发散,她还在继续说:“梦里,你是那个江璃的师父,而那个江璃准备远行,托付你照顾好阮轻轻。”
卓伊:“哦。”
江璃朝着卓伊看来,近乎冷厉地逼问:“这些,你还记得吗?”
卓伊:“我……还记不记得?”
卓伊拿起手机,装作看消息,实则慌乱地问阮轻轻:【徒儿徒儿在不在,这我要怎么回啊?】
阮轻轻:【你说,隐约记得。】
卓伊装的若无其事,回答的天衣无缝:“有印象,隐隐约约记得吧,但不太清晰。”
她在阮轻轻的指示下,对江璃道:“要不然你再详细说说?”
阮轻轻通过卓伊,成功知道了那个梦的所有细节。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在她的记忆里,她被卷入时空乱流的时候,江璃只告诉了她要闭关三个月,实际上还并未离开。
可江璃的这个梦说明,后来江璃是真的离开了,说是只去三月,但大概率是一去不返。
她不该心存侥幸的。
前世的结局绝对不是众人以为的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真相可能尤为惨烈。
她要怎么办?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当所有苦痛的事情都不存在过,平安喜乐的生活,还是坚持找到真相,哪怕即将面对的是伤疤被撕开的结果?
“要知道真相的。”
“要知道的。”
无论怎么做心里建设,阮轻轻都没有办法真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她像最开始一样,什么都不了解,那她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过,可现在她明明知道了。
而且,国师缺失的半魂半魄还没找到,眼前的江璃还并不完整,她怎么可以放弃呢?
咖啡馆里,馥郁浓香的咖啡味充盈满室,江璃还在困惑。
“其实我在想,或许轻轻说的对的,或许我的前世,真的是她想要找的那一个人。”江璃顿了顿,笑的有点冷彻:“但是,前世和今生,真的能算作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卓伊也没法解释:“只能理论上说,是同一个人。”
“轻轻不止一次地说过,等我把记忆找回来,就会变成她所思所想的那个人,可真的会如此吗?”江璃看向窗外,霓虹灯火都映入了她眼中,可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还是无情样状,她低语道:“在梦里,我清晰地看着那个江璃,能感受到她所做的事,能体会到她的一些心意,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