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难得悠闲下来。
凰夫与凰君都闭宫了,喜欢缠着她的花玖偶感了风寒,被挪了出去。
帝姬在亭子里写完了十张字,木柒跪坐在身侧帮她整理桌案,拿着温热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手,然后又抹了甜腻的香膏轻轻的揉着。
“小殿下的字越来越好了。”
帝姬闻言笑了,白皙的面容像是坠在枝头的梨花一样干净,精致的眉眼里还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妩媚娇娆。
“凰夫说字就是需要练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能有一日懈怠。”
木柒听到帝姬提起别的男人,眼底闪过丝丝寒光。
“殿下这般努力,定会得偿所愿,宸君知晓或许会让您给今年的新科题榜吧。”
帝姬惶然,眼里虽然有些向往,但还是怯懦更多些。
木柒知道她对宸君的感情复杂,唯一看着她长大的亲人,心里总会带着别人无法代替的依赖,渴望着亲近又害怕亲近。
“我……我还不行吧,这些都是大儒们的事儿。”
“都是天子门生,那些都是殿下的臣民,您的微末对于她们都是光耀门楣的恩赐!”
帝姬抿了抿淡粉色的唇,木柒的眸光跟着落在上面,帮着涂抹香膏的手顺着宽大的衣袖握住了手腕轻轻厮磨。
帝姬对于木柒没有丝毫防备,眼睛望向亭子外的湖面,兀自发呆。
她也想知道一些朝前的事,但叔父不开口,她也不敢提及。
总觉得自己更用功些,叔父肯定会看到的……
“殿下都已经有了凰夫,大婚虽然被宸君以凰体抱恙推延了,但殿下长大了,总是要学着自己做主的。”
帝姬满脸犹豫的看向木柒。
“你觉得我可以吗?”
“当然。”
帝姬得了木柒的鼓励,心里多了点勇气,觉得也许上次碰到叔父心情好的时候,她可以试着问一下。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殿下有多不容易,您对我们这些奴都很宽宥,日后定然也会为您的子民尽心尽力……你不是喜欢听公子烈说宫外的事情吗?想出去亲自看看吗?”
帝姬猛地点头。
木柒轻轻笑了。
“外面的天地很大,从宫里策马往最北边跑,跑三个月就能到达凰朝最大的纳贡点,那里的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游牧为生,殿下想去看看吗?”
“想……可三个月,叔父肯定不允我离开这么久。”
木柒松开了握着帝姬的手,目光失望的垂下,帝姬伸手拉着他。
“你……你想去吗?再等些时日,我带你出宫瞧瞧?”
木柒盯着帝姬的面容看得仔细。
“殿下可还喜爱我?”
“自然。”
“与凰夫凰君们的那种喜爱?还是花玖的那种?”
“不,不是那种,我……我想和你时时在一起,和以前一样。”
木柒伸臂把人揽进怀里抱着。
“殿下可要急着今日说的话,只想和我在一起。”
帝姬靠在木柒怀里,闻着那股让自己安心的气息点头,轻轻的抒了口气,木柒许久未这般让她亲近了。
她能感觉到木柒不开心,却无从安慰。
“我会求叔父废除你的奴级,我……”
木柒按住帝姬的唇,低头凑近了开口。
“我不在乎这个,也不用你给我什么位份,我只想要你!”
帝姬听到这句话脸上一热,用力抱紧了木柒,两个人距离得很近,气息逐渐交织。
帝姬仰着小脑袋,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闭上了眼睛。
木柒的唇贴着帝姬的,温热柔软,虽然没有深入,帝姬却觉得一阵身上一阵酥麻。
帝姬抿着嘴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又欢喜的笑靥如花,最后像只撒欢的猫扑进木柒的怀里。
两个人之间终于捅破了那层朦胧的纱,看着彼此的视线带着别人无法插足的亲近。
感受最为直接的就是养好病就急着回来的花玖。
看着木柒竟然借着帝姬的手赶他,他心里就暗恨的不行。
以前木柒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要可以接近帝姬就满足了。
但现在木柒竟然拾掇着帝姬赶他,那就不怪他心狠手辣了,帝姬这么对他言听计从,宸君绝对容不下他。
花玖让人传了话,但宸君自从上次离宫就去了山上的寺庙清修,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人敢去打扰。
不过过不了多久就是宸君的生辰,那天会有众多恭贺,宸君定然会回来。
花玖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也没有放弃想方设法的接近帝姬。
就连端茶倒水这种小事都不放过,尤其是趁着木柒不在的时候,必定会赖在帝姬的身边。
反正整个凰梧宫的人都知道小帝姬心软,没人怕她。
“殿下是在给宸君准备生贺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