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这种东西,传得越远越容易失真。加上她是女人当官,太少见,肯定更容易传邪乎。
苏园表示没关系,语气随和地问守城官兵:“下午的时候,可有两辆以上马车连着进城?”
荥阳城这么大,下午来往的马车肯定不在少数,但连着进城的马车数量肯定不会太多。
守城官兵仔正思量着还未作答,又听苏园发话。
“驱车人或许穿着青衣,也可能没穿,但一定身手矫健,数量不在少数。如果这些情况都没有,柴车、稻草车等等,总之可以用来藏十二个人的车都可以想想。”
守城官兵忙对苏园道:“是有!大概在申时三刻,有一个商队进城,这商队里有四辆马车,一辆是坐人的车,另外三辆都运着货物,全都是大箱子,肯定可以用来藏人。
骑马的都是年轻男子,大概有七八人,都身穿锦缎。但小人一瞧他们臂上的肉,就晓得是练家子的。驱车的小厮则都穿着粗布青衣,也都是年轻男子,身材看起来跟骑马的那些人差不多,像是会武。
不过这商队有人会武的也不算稀奇,为保证运送货物安全,他们大多都会选一些身手好的跟车。”
“那他们进城时,你们可盘问过他们?”
在大宋境内,无特殊情况的时候,各州郡城门处并不会盘查询问,远行者只要不走边关也不必出具什么文书,皆自由出入城门。
苏园本没指望能从守城士兵口中得知太多线索,不过她这随口一问,倒是问出东西来了。
“因瞧他们人多,便随口问了句进城干什么去,他们说是给苏记药铺送货,我们也都闻到了那运货的马车有股子药味。”
苏园问了官兵苏记药铺的所在,便立刻前往苏记药铺。
苏园到的时候,苏记药铺已经关门了,只有后院的房子亮着灯。
苏园把马停在了附近的巷子里,让孙荷看着马就行。她蒙上面,拿了一把飞刀,便潜入苏记药铺。
苏园先到了马棚,看见有三辆空置下来的运货马车,马已经从车上卸下去了。马车旁的地上,摆了十二口大箱子,闻着有药味儿。
苏园开了其中一个箱子,跳进去闻了闻,有闻到箱子里还淡淡的酒味。
后又随机检查了两个箱子,苏园刚巧就闻到了冷冽的松香味,这是独属于白玉堂身上的味道。他最近换了熏香,苏园还曾夸过这味道好闻。
苏园跳出箱子后,就悄悄靠近亮着灯的房间。
西厢房内,可见屋内有四名穿着粗布青衣的男子,他们正围桌吃菜喝酒,其中有一人喝大了,感慨今天的干的事儿真爽快。另一名男子立刻就捂住他的嘴巴,警告他别乱说话。四人接着就开始讨论说荥阳哪个妓馆里的姑娘漂亮。
苏园扯下蒙面布,她大方推门而入,随手就将门关上,对四名男子轻笑一声。
“四位看奴家姿色如何?”
大概是苏园表现得过于自然和落落大方,四名男子俱是一愣,并没立刻起警惕心。甚至还有人想着,这会不会是老大给他们点了妓馆的姑娘过来。
等其中一名男子率先反应过来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尽数被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嗓子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快的速度!
他们只感觉有影子一闪而过,等到定睛看清楚的时候 ,只看到这姑娘飞起来的衣袂在缓缓落下了。
他们四人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身手这么快的人,而且还是女人。他们都惊讶地瞟向苏园,在对上苏园眼睛的时候,他们乍然意识到他们处境危险,焦急惊恐起来。
苏园吹灭了油灯后,悄然出门,去了正房。
正房内有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三十多岁男子,他正在洗脚。一名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妇人正跪在地上,给这男人搓脚按脚。
男人眯着眼享受着,手指有频率地敲着桌面上的账本,看起来很享受。
苏园扫一眼那搓脚的妇人,发现她手腕和手背处都刀疤。
苏园转而去了东厢房,看见有三名小厮打算睡觉,他们正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打算更换。
苏园推窗悄声而入,迅速将这三人点穴控制住了,随即吹灭了灯。
等她出来的时候,又听到有脚步声来,是一名丫鬟送热水来了。
苏园直接以短刀威逼丫鬟,将人打晕。
苏园便接了这丫鬟的水盆,端进屋里。妇人因为跪在地上,背对着苏园的方向,并没第一时间看见苏园。
男人闭着眼,即便听到有进屋的脚步声,还以为送水的丫鬟,也不以为意。
“水来了。”
男人听出声音不对,立刻睁开眼,苏园当即把热水盆扣在他脑袋上。
男人被滚烫的水烫得惊叫,他挣扎去摘掉脑袋上的木盆。
洗脚妇人反应极快,立刻起身朝向苏园攻击,苏园轻盈偏身躲过。
这时山羊胡男人丢开木盆,他被开水烫的整个脸都发红,眼睛好像也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