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头
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
为什么那么自私,只看得到自己,却看不到别人
为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又仿佛度秒如年。
陆曼宁望着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遵循着命中注定的轨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心中涌出五味杂陈,有愧疚、有后悔、有怯懦、有自责
亦如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所有可怕的想法将她包围。
可那时候,她还有许瑶光。许瑶光说,路再难走,还有他陪在她身边。
而现在呢现在的她,要如何自处现在的她,要如何让自己再坦然的面对他
原来,所有的罪魁祸首,都是她
是她陆曼宁
良久后,陆曼宁让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向二楼踏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力气,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二楼只有三个房间,陆曼宁却觉得格外漫长。
可就在她艰难的往二楼书房走去的时候,走廊尽头竟传来一声巨大的
“嘭”
陆曼宁一阵心慌,顾不得思考,下一秒便冲了过去。
果然,那高大的身影半跪在地板上,像是挣扎着站不起来。
许瑶光摔倒了
陆曼宁疾步跑去揽住许瑶光的胳膊。
“怎么了怎么了”
焦急的语气,完全盖过了她之前怯懦的心。
许瑶光一听到陆曼宁的声音,便反手紧拽住陆曼宁的胳膊。
“陆曼宁”
他紧张的唤着她的名字,盲眼震颤闪烁,每一个呼吸都透着慌张,全不像他平时淡然的模样。
陆曼宁也急了,赶紧用肩膀将身旁高大的男人顶了起来。
尽管借着陆曼宁身上的力道,可许瑶光站直的过程认识踉跄着不稳。
陆曼宁只急着低头去看他似乎正微颤的右脚,却并没有留意到,那双搂着她肩膀的大手,左手依然温热有力,而右手却是不着一力居然也是绵软的。
“许瑶光,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脚踝受伤的地方,又疼了吗”
陆曼宁一边俯身去查看他的脚踝,一边担心的问。
许是听到陆曼宁的声音,安心了许多,许瑶光慌张的神色收敛了不少,抿着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曼宁则又问。
“那我扶你去坐一下,回卧室,还是回书房”
许瑶光沉吟了片刻。
“陆曼宁,我的右脚好像出问题了。”
在离芳华路88号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陆曼宁带着许瑶光,将检查做了个遍,骨科大夫居然一点也检查不出许瑶光的右脚有任何问题。
陆曼宁陪在许瑶光的身旁,脸色比许瑶光来得焦急百倍。
“医生,麻烦您再好好检查一下。我男朋友前两个星期曾扭伤过右脚踝,当时因为工作忙没有及时就医,该不会是扭伤留下的后遗症吧”
看陆曼宁神色恳切,医生有将手中检查报告又仔细看了一遍,摇了摇头。
“从我现在手中的检查报告来说,我认为应该不是许先生腿的问题。或者你们再去做个脊柱的核磁共振。有时候脊椎变形,或者压迫突出,也能导致一侧下肢麻痹的现象。”
陆曼宁连忙点头说好。
而久未说话,好像睡着了似的许瑶光,却在这时候终于动了。仿佛是需要鼓足莫大的勇气,他才向医生的方向侧去一边耳朵,一边默默的摸着仍有些麻木的右手,一边认真的问。
“医生,我曾患有外伤性硬膜下血肿,引流手术后康复将近两年。当时医生说,复发可能性极小。但是,我想咨询一下,万一真的复发,会否引起像今天这样的肢体麻木,甚至瘫痪”
陆曼宁的脑中“嗡”的一声。
“复发”“麻木”“瘫痪”
这这些都是什么
可是不等她细想,许瑶光已经被当即带去了神经外科。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检查,颅脑ct,可磁共振,心电图
颅脑照影的片子被医生放在观片灯上,清晰可见,就连陆曼宁这个完全不懂医的门外汉,都能看出许瑶光的大脑里竟然被一条巨大的异物盖住,竟仿佛小半边盔甲覆盖在头骨里。
虽然,许瑶光眼前一片模糊,可这次就他都有些把持不住,一双紧抓着盲杖的大手,指节泛白,眉心纠结的一团几乎化也化不开。
医生低头将几张检查报告看过,便拿出了纸笔,在住院单上“哗哗”写出字来。
“赶紧手术吧。”
回家的路上,许瑶光没有再说话。
不知是因为心事重重,还是右腿仍有些麻,尽管始终被陆曼宁小心的搀扶着,许瑶光仍是被绊了好几次。
陆曼宁的心也乱成一团麻,几个小时前,她才刚从龚正那里挖来关于许瑶光病情的一星半点。还没完全消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