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光亏你聪明一世,难道还看不出,你们俩,你和胡君秋,我一个都没看上吗”
许瑶光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陆曼宁讥诮的嗓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你们俩一个不经世事的书呆子,一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我陆曼宁和你们在一起才会累,好吗”
“什么”
果然,许瑶光根本听不懂陆曼宁所说的意思。
一声惨笑从陆曼宁唇边飘出。
“许瑶光,不要以为你会成为我的救世主。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年来,你们谁也没有来救过我。
“我曾一天兼职打四份工,半夜错过末班车,没钱又舍不得打车,大半夜一步步穿过半个城市回家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冬天拍淘宝平面,零下三度,只穿了一件廉价抹胸裙,却站在外白渡桥上冻得瑟瑟发抖,一拍就是三个小时的时候,你在哪里
“做礼仪做迎宾做shogir,被人拍、被人摸大腿,台前强颜欢笑,台后坐在地上捧着盒饭,吃着吃着就睡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那一声声控诉,犹如狂风暴雨将许瑶光的身心瞬间淋透。他忽然感到心底在颤抖,无尽的惭愧与悔恨,犹如黑压压的乌云,迅速陇上心头。
而陆曼宁却说。
“许瑶光,你不懂我,我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我们放过彼此吧。”
许瑶光条件反射般的摇头。
“不,陆曼宁,你说的这句话,也是骗人的,我知道”
陆曼宁一怔,许瑶光又继续说。
“我知道,你只是很累,你想躲开,你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那些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你不会再经历同样的事情。若你仍无法释怀,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让我陪你度过这段可怕的日子。我会一直等你把心里的伤养好,我们再重头来过。”
泪水瞬间决堤,陆曼宁不敢相信许瑶光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她拼命瞪着眼睛,试图再次强迫自己,吞咽下剩余的泪水。
她说。
“许瑶光,别再自以为是了好吗我妈死了,我不用再负担高昂的医疗费,我妈也不用再受癌症的折磨,对我对她,都是一种解脱。我再没有什么经受不住的了。倒是你,许瑶光,你才是那个让我躲不起的人。你一再的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感到很困扰,你知道不知道”
许瑶光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陆曼宁居然说话如此决绝刻薄,他几乎气得又要失去控制。
“陆曼宁,你到底再说什么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你”
陆曼宁则嗤笑。
“许瑶光,你怎么还不清楚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爸爸说的对,阶级是几乎不可逾越的。我的世界你不懂,你的世界我也懒得明白。十年过去了,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就算有,也只是对曾经过往的一丝怀念而已。求你不要再来烦我,回到你父母的象牙塔里,回到你的实验室里,不好吗”
“我不信,陆曼宁你在开玩笑吗我不信”
许瑶光已经被陆曼宁激得再说不出其他话来,两边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疼。他甚至不可抑制的将紧紧拧住陆曼宁的双手,再次加大了力道,却在那柔软的身子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感受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物体,此刻竟然在她的怀中。
许瑶光瞪着盲眼一愣,大手迅速摸过来。
当陆曼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将那串盲杖抢回。
陆曼宁顿时慌了,她怎么会在这个当口,把怀中的盲杖忘了呢
只见,许瑶光那纤长的指尖一碰到盲杖,神色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片刻后,唇角边居然露出狡黠的笑。低沉的且极具男性魅力的嗓音在陆曼宁耳畔响起。
“陆曼宁,我就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对我当年所作所为的惩罚。”
陆曼宁吓得忍不住开始挣扎,可仍是咬着牙。
“许瑶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瑶光却将陆曼宁箍得更紧。
“陆曼宁,你既然心里没有我,却拿着我的东西。你倒是要做什么”
“我不过是想拿来丢掉的。你唔”
话还没有说完,唇齿间便全是他的味道。
陆曼宁觉得自己一颗心马上又要无法自控的飞出去,趁现在所剩无多的理智,要做最后的抵抗,却在下一刻,尖利的牙齿划出一股腥甜
两人同时顿住,陆曼宁赶紧定睛去看,果然一丝血迹从许瑶光的唇角滑落。
“许瑶光,你”
下意识的轻唤,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去捧滴血的嘴角,等到拾回意识已经来不及。
而许瑶光那带血的唇角再次勾起。
“还说不在乎”
仿佛感觉不到疼,新一轮的亲吻来的更加猛烈。
这一次,口中钻入的冰凉长蛇,没有再给陆曼宁任何机会,合着血腥味儿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