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梅点头,“没错,是首都药厂厂长孙子。那孩子你也见过,一岁大的时候不还给你抱过?就尿你一身的那个!”
杜玉梅这么一说,叶泠想起来了,当初杜玉梅说要给她买个工作的时候,她还真抱过厂长家的孙子,当初那还是个奶娃娃,现在估摸着已经十岁了,是个半大小子了。
“首都的医生这么多,厂长家的条件不差,没给去医院看?”
“咋没看啊,医院都跑遍了。西医中医都尝试过,但就是没治好,这才得了个‘鬼掐鼻’的名儿。那小胖墩长得敦实,但因为鼻子常年不通气,远远看着脸都是青的。听说泛起病来还头疼,那么小一个孩子就头疼得撞墙,你说吓人不吓人。”
“咱家同厂长家关系也还行,不算近但也不远。前几天买菜的时候见到厂长他婆娘,他婆娘还同我说呢,想让我给她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医术好的医生,不行就找找顶神的那些‘仙家’给看看。”
破四旧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余威还在。能将厂长一家逼得想着去找‘仙家’给看病,可见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叶泠想了想,说,“妈,你下次见到的时候,可以同厂长他婆娘说一声,我白天有课,没啥时间,要么是中午把孩子带到这边来,要么是晚上六点之后把孩子带到五道胡同那边去。周六周日我一直在,我还真知道一些治鼻炎的方子,可以给试试。”
杜玉梅‘嚯’地一下站起来,“不用等之后,就今天就成。我现在就去跑一趟把人喊过来。药厂里头马上就要晋升考核了,你弟这都做了这么些年,应该能评车间主任了。能不能上,不都是厂长一句话?你要是真能把那小胖墩的‘鬼掐鼻’给治好了,你弟评上车间主任也就差不多稳了。”
叶泠择菜的动作一顿,难怪她说杜玉梅咋突然就这么热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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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梅匆匆忙忙地骑车而去,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和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妇女一前一后骑车进了院子,跟在杜玉梅身后的那个妇女自行车后座上还带了一个圆滚滚的胖墩。
叶泠让夏旋帮着择菜,她擦了一下手上的水,出门去迎客人。
没等叶泠把迎客的话说出口,那妇女就一把抓住了叶泠的手,“小叶啊,你还记得我不?咱之前见过的!”
叶泠仔细一想,从记忆中找到这号人的印象,连忙道,“记得记得,李……李老师好!”
这妇女名叫李月红,一重身份是首都药厂厂长的配偶,另外一重身份则是首都药厂附属学校的初中老师,现如今早就退休了,不过叶泠上初中那会儿李月红还在任教,只是没教过叶泠。
李月红一脸愁眉苦脸地假笑,“哎,是我,果然是咱附属学校出来的学生,停了十年都能考上京华大学。我听玉梅姐说你学过一阵子医,在东北那边的名气不小,你给我家壮壮看看吧,这孩子快愁死全家人了。”
叶泠见那小胖墩嘴唇黑紫,脸色发青,伸手在那小孩前胸敲了敲,又在那小孩的后背上拍了拍,最后拿起那小孩的胳膊来,把了三分钟的脉。
她伸手按住那小孩后背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问,“鼻子现在是不是通气了?”
那小孩深吸一口气,激动地‘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通了!通了!真的通了!奶!我鼻子治好了!”
李月红也看呆了,之前又是吃药又是打针都没给自家孙子的鼻子弄得通了气,这会儿咋被拍了拍掐了掐就通气了?咋感觉像是在变戏法一样呢!
叶泠张嘴就给祖孙俩泼了一头凉水,“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暂时性地通了。距离治好还得吃一段时间的药。家里有干丝瓜吗?没有的话就想办法买两条。用火柴把干丝瓜条点着烧成灰,然后去药厂里找个天平,分成十五克的小包,每天早晨用开水冲十五克喝下,能保证一天鼻子不堵。”
“这个主要是通人体内运气关窍的,喝了丝瓜灰之后,可能会感觉鼻涕多、痰也多,不要紧,咳了吐了擤了就好了。等关窍彻底通了之后,鼻涕和痰就都会减少,头痛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不过这孩子身上的问题不是喝点丝瓜灰就能解决的,丝瓜灰也不能一直喝,不然人体内长期留不住水,也会出问题,重点还是吃药治病。”
“这么小的孩子,脸色就这么不好看,肚子还挺这么大,肝不好,脉象也很沉,吃点小香兰丸就好了。”
李月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就是肝不好,之前看病的医生也说过。小香兰丸去哪儿买?医院有卖的吗?”
叶泠摇头,“买不到的,是一种古法药丸,需要根据你家小孩的问题调配中药,然后磨成粉后用老蜜一层一层刷出来的药丸子。等我三天时间吧,下周四中午来这儿,我把药丸子治好带过来。连着吃一个月,肝上的问题解决了,呼吸运气的关窍通了,这病自然就根治了。”
小香兰丸的主要成分是藿香、佩兰、制半夏、陈皮……当然,只有药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