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帝从小被告知母亲已死,父皇隐居,虽然不知道为何父皇弃他而去,但他小小年纪一直不忘寻父心愿,好不容易熬到了过完八岁生辰,终于得到祖母皇太后的恩准,这才在白弃疾的陪伴和护卫的暗中保护下,千里寻父而来。
见到木屋,匆匆跑来的他连门都未敲便破门而入,却一个人影也没找到,只见这满屋子挂的各种做好的和没做好的笛子、古琴等乐器,然后便是一些兽皮猎具,还有一大堆研究阵发方位的古书易经。
这时,墙上一支大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曦帝带着些崇拜的神情,问白弃疾道:
“白丞相,听说我父皇箭无虚发?”
想起当年威帝那夺命的一箭,白弃疾便说了句:
“先皇……自然是天下无敌。”
离开宫外曦帝终于露出原本年龄该有的孩子气,骄傲地说:
“我就知道,父皇最厉害了。”
“请问屋里有人么?”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从屋外传来。
曦帝和白弃疾走出门口,一眼都看到了站在门外五步之遥的素布白衣女孩。用“玲珑剔透”来形容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点不为过。她小小的个子机灵可爱,长长的辫子仅用丝带绑好甩在身后,再看她的脸,小鼻子小嘴,偏偏生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圆圆的小脸配上两朵粉嫩的婴儿肥,活脱脱一个瓷娃娃。瓷娃娃见有人出来了,呼扇着长长的睫毛看了看他们,然后一手拖着身后不知名的稀奇古怪物件,一手拉过身后的布包开始翻找,偶尔还会吸吸小鼻子,看得出是感冒了在流鼻涕。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高兴地叫道:
“找到了!”
说完又用力吸了吸鼻子,看着手中拿出的东西,咧开嘴嘻嘻笑开了。
离得老远,曦帝偷偷地靠近白弃疾的耳朵说:
“她……没有牙齿。”
白弃疾一看笑了,皇上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个小姑娘,连人家门牙没了都被他发现了。
“请问,你们谁姓华?”
女孩开口了,丢了门牙说得有点含糊不清。
曦帝站了出来,骄傲地说:
“朕……哦不,是我。”
出来祖母交待过了,不能再说自己是朕了,万事要低调。
“你是?”小女孩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临来娘说过让自己找山下林屋姓华的人,还要叫他舅公公,那他应该是个老头子才对,怎么看上去是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难道又像前几天那样,她跟爹娘飞到雪山去管一个看上去像爹爹一样年轻好看的人叫爷爷?
山下的世界真奇怪,小姑娘有些糊涂了,既然如此,只好……
“舅公公,这是娘要尘尘交给你的。”
“舅公公?”噗嗤一声白弃疾都没忍住,跟旁边笑到肚子痛的曦帝一起乐得前仰后合。
“你们怎么了?奇怪,有什么好笑的……”凡尘小姑娘困惑极了。
正在这时,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
“是谁敢闯入我的地方?”
白弃疾认出是威帝回来了,立刻停止笑声双膝跪地道:
“臣白弃疾见过太上皇……”
“行了,这里没什么太上皇。”华霭天虽然“平民”多年,但依旧带着一副霸气。
多年未见,已界不惑之年的华霭天看上去依旧风姿勃发、气势非凡,此时他衣着简单利落、长发束于身后,手提几只野兔和山鸡应该是刚刚狩猎回来,显然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平日不喜人打扰,因此对来人拜访尤其是熟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径直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来,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一下子扑过来粘上他的腰际,哭着说:“父皇,儿臣来看你了,我是曦儿啊。”
身材修长的华霭天这时才软了一些,低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小人,这孩子自己终究是亏欠了他,手不知不觉抬了起来想抚摸他的头,可手还没处碰到便又收了回去,只冷冷地说了句:
“身为九五之尊,怎么能随便就哭鼻子?平时是不是太傅没好好教?”
曦帝这时摸了一把脸,露出一点八岁大孩童不该有的坚毅,对威帝承诺似的回答:
“父皇放心,儿臣以后定不会再哭鼻子了,曦儿只是好想……爹爹。”
唉……华霭天轻叹一口气,还是将孩子拥在了怀里,自己十四岁即位尚有多少无奈,他小小年纪就要担起整个国家的重任,确实难为他了。华霭天以前很少表现出这亲情的一面,一旁的白弃疾看了也不觉得眼睛湿润了,如今他尊崇的威帝好像真的变了。
这时,华霭天忽然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衣角,转头一看,竟发现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娃。凡尘也不知道自己都七岁了,为什么还像四五岁的样子长不高。
刚刚看到他们的情形,虽然她不懂什么“九五之尊”和“父皇”的含义,但却听到了那个姓华的小“舅公公”管这个高高的好看叔叔叫爹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