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湖平静的湖水依旧美丽,战前的寂静让埋伏在这里的韬军个个神情严肃。
杀戮,难道真的要让这片湖水被鲜血玷染么?
立于远处山石上的修然,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华离的平静生活就要结束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片净土被杀戮玷污,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决不会暴露自己,如果可以做到的话,他也许能漠视这场战争,但是那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啊,叫他如何置之不理?
就让他结束这的喧嚣,还离儿一片清宁吧。
修然知埋伏在晨曦湖附近埋伏了韬军,看来是想引华军自投罗网。他不想卷入战争,单纯只想保护华离的安全,所以悄然地在前方必经之路上布下了无魂门。奇门遁甲共一千零八十局,从行军打仗调兵遣将到兵器的打造无一不详。无魂门只是其中的一个障眼法,闯入此阵之人就像失了无魂一般,看到的景象犹如海市蜃楼,辨不清真实的方向,此法可暂时解杀戮之危机,但也非长久之计。
夕阳西下近黄昏,昆木将军的队伍早该引华军而来了,为何却现在还迟迟未见踪影?
世王费解,莫非昆木未按他的计划私自行事,恋战不归?他跟随自己多年,虽然有时意气用事,但是对他的命令却是唯命是从的,世王相信他绝不敢抗旨行事,坏了大计。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放弃伏击,派人前往打探了。
此时昆木也在纳闷,明明就是这个方向,自己一个时辰前就应该看见湖水了,为何四周还是山峦雪地?前不见伏击之地,后不见追击之兵?难道迷路了?好歹他也是从广漠的草原长大的,自诩方向感一向不错,行军打仗多年也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实又何止他有此疑问,祁杰也发现追着追着突然失去了敌人的踪迹。他心中大惊,以为遭遇了埋伏,可是四周张望却不见伏兵出现,连自己的增援部队也不知所踪,这个地方就像鬼打墙一样,怎么转还是那几座雪山和一条无边无际的路。
夜幕降临,两军就地安营扎寨,燃起了篝火。修然知道,其实这几股力量相距不过十数里,他拦得了一时却拦不了一世,他们早晚还会相遇。如今之际,不如先引开一方,再见机行事了。
考虑到华离的安全,他决定夜访华国羽林将军祁杰。
祁杰正在帐外的篝火旁想着今天的事情,真的太怪异了。
火光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运着轻功而降,他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剑柄上,摆出防备状态。待看清来人,他才发现,居然是擂台上的旻国修然公子,也就是后来被皇上封为亲王的长公主之子。
既然来者是友非敌,祁杰自当礼遇,却有些怀疑这荒郊野外的夜晚怎么巧遇他?
“见过修然公子,不知何故造访?”
修然站在冰雪之地更显超然脱俗,只见他微微向羽林将军示意,淡淡地开口道:
“将军明日随日出方向,向东十里,自然能见到你的部下。”
祁杰听后一惊,他怎知道自己今日与大军失散?还能精确说出时间、方位?今天,他原本怀疑自己进了敌人的布阵,却迟迟未见他们有所行动,便料想可能有别的原因。如今一见修然公子现身,想来这一切与他不无关系,看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他试探道:“公子是因察觉韬国阴谋,所以才有此一举?若是如此,那祁杰该谢过了,但不知公子又为何出现在此处?”
“皇上可是为寻人而来?”修然突然有此一问。
“你怎知……”祁杰按耐不住情绪,脱口而出,他的这个毛病看来是无法改变的了。
修然从怀中掏出一笛,通体白玉无暇,一看便知是当日擂台华离所用之物,祁杰大惊失色,接过玉笛便问:“这玉笛,怎么会在你手中?华离她……”
从他那急切的眼神里,足以看得出他对华离的用情之深。
“请转交给皇上,跟他说……华离已死。”
“你说什么?”祁杰一把握住修然的手臂,激动得难以控制情绪,大声喊道:
“不可能,华离怎么会死?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因未到伤心处。
看见羽林将军伤心欲绝的样子,红着眼眶却还终是忍不住泪水,修然不由得为自己所作的决定黯然。他真的只是为了离儿的安全么?还是也有私心?到如今,他怎舍得将自己的妻子交于他人,他发过誓,以后的一切都由他背负就好。
平日威风凛凛的羽林将军,此刻转身背对着火光,玉笛在他手中被紧紧地攥着,像是快要被他捏断了似的。只听他强忍着悲愤的情绪,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她,是如何……走的?”
从心底,他不愿意说出那个“死”字,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玉笛多年从未离开过华离,如今却在他的手中,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中毒,绝叶散。”
祁杰再也控制不住,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