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笑得虚伪,说道:“宛宛是在宁国公府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女儿,如今她能够嫁给太子,也算是我宁国公府的福分,今后还指望殿下多多关照才是。”
虞宛宛听到半个女儿的说法,顿觉喉中作呕,长公主顶多将她视为奴婢吧,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凤霁语气也不怎么友善,“姑姑的半个女儿嫁给了孤,整个女儿即将嫁给赵王,姑姑应该问赵王关照才对吧?”
长公主笑了笑,“太子应该知道,这些年我这姑姑待你如何,宁国公府从来都是向着你,就算是太子没有跟国公府联姻,一切依然照旧。”
宁国公府表面是扶持太子,可是谁不是心知肚明,他们效忠的只有顺庆帝,不然又怎会有如今的殊荣?
凤霁突然又问起,“太子妃中毒那件事,姑姑就不打算给孤一个交代么?”
长公主脸色瞬变,收敛笑容,叹息一声,“是我管教无方,不知胡氏如此心思歹毒,竟因一己恩怨,想要谋害太子妃……
“胡氏虽然已死,可魏家不能让此等毒妇进入祖祠,阿恒已写下休书一封,将她尸首送回胡家去了。”
凤霁突然冷笑,“这么说,姑姑还不知道吧?”
长公主愣住,疑惑的看着凤霁。
凤霁眸色清冷,与她对视,一字一句说道:“胡氏畏罪自尽前,已有了两个月身孕。”
长公主顿时屏住呼吸,攥紧了衣袖,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她岂不是,亲手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亲孙?
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长公主只能挤出僵硬的笑脸,“那还,真是可惜。”
正说着话,却听外头一个妇人声音传来,“可惜,长公主觉得,我女儿不明不白,含冤而死,一尸两命,就仅仅是可惜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要背上如此骂名,死后还要被夫家休弃,不得入土为安。
“长公主风轻云淡的一句可惜,便能交代我女儿蒙受的不白之冤么!”
长公主抬头看去,却见是胡秀云的父母,正站在门口。
他们已经来宁国公府闹事好几回了,长公主特意交代不让他们进来,却不知,今日还是被太子给带进来了。
长公主强装镇定,就是吃准了,没有证据太子也奈何不得她。
她厉声说道:“证据确凿,何来不白之冤?你们女儿是什么货色,你们是不知道么?”
胡秀云出身高门,从小就被父母宠坏了,性子娇纵,不服管教,嫁到宁国公府来还横行霸道的,四处惹是生非不说,还妄图冒犯长公主的权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没想到,她何时竟然有了身孕。
胡母含泪道:“秀云性子是蛮横了些,可绝不会下毒谋害他人性命!太子殿下,请务必为秀云做主!还秀云一个公道!”
胡秀云的父母跪下,恳求太子出面做主。
凤霁今日回门,其实就是来找长公主算账的。
他慢悠悠说道:“你们先退下,孤有些话,要单独跟长公主说。”
也包括身旁的虞宛宛,凤霁侧脸过来,轻声叮嘱,“你先去看老夫人,孤稍后再去接你。”
虞宛宛摇头,“殿下,宛宛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凤霁道:“快去,回去再告诉你。”
“……”
虞宛宛无奈,只得退出去,先去泰安院探望老夫人再说。
大堂之内,只剩下凤霁和长公主。
男人明明年纪轻轻,却是少年老成,目光凛厉,看向他人的眼神,就好像早已看穿一切。
他先开口,“再怎么说,你也是孤的亲姑姑,若是现在肯主动认罪,或许孤会向父皇求求情,让你体面一些。”
威胁的语气,带着摄人的威严,就像是带着与身俱来的帝王气息。
就连长公主,当时也心下暗暗胆战,生怕凤霁敢这么说,怕不是真的证据在手了。
不过,也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长公主笑道:“认什么罪?华阳又没做过什么,何罪之有?”
凤霁冷哼,“姑姑确实做得很干净,让孤找不到任何下毒的蛛丝马迹。
“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姑姑以为,当真能够天衣无缝么?”
对上凤霁那看穿人心的目光,长公主彻底笑不出来了。
以凤霁的处事手段,他是不可能没有证据,就找上门来问罪的。
凤霁起身,走到长公主不远处,冷声质问,“你猜,孤手上,有没有姑姑你谋害儿媳的证据?”
长公主脸色煞白,瞳孔紧缩,已是手心冷汗直冒。
本来,长公主是想随意找个替罪羊的,可是又怕瞒不过凤霁慧眼明心,所以特意找了个跟虞宛宛有旧仇的胡秀云,栽赃嫁祸。
她本来也不满那个儿媳许久了,于是胡秀云就成了她的替罪羊。
一开始长公主没有想过要狠下杀手,让她死在狱中,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