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想明白了,郑西桥干嘛要招惹人家。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人要不是卞氏千金都不一定看得上你。更何况人家就是。”
“做个梦还不行了?”其中一人满脸下流地道。
“行行行。”另一男生嘻嘻哈哈地笑。
零碎的议论声传入孟晓梦耳中,她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竖琴,背脊僵直,气恨想,这男的之前还在床上夸她有多少多少好看。
而在她问自己和卞梨谁更美时,只犹豫了一秒,笑嘻嘻夸了她身材好。
现在呢,卞梨不就化了个妆?他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熊熊燃起的嫉妒之火快把孟晓梦仅余的理智烧光了。
——贱人!呵呵,和她那个浪荡的妈一模一样。
旁边的女生看见孟晓梦青筋爆起的手背,心有戚戚,忍不住站得离这人远了一些。
池芬说完了,招呼卞梨和她旁边的一个女生一齐过来。
“卞梨刚才没参与排练,一些流程可能还不大清楚,你带着她点。”池芬对那女生道。
女生看了眼卞梨,而后点点头。
女生离开后,池芬瞅向卞梨怀中的小提琴,笑着调侃,“抱那么紧?稀罕得跟个宝贝似的。”
卞梨不语。
池芬自顾自感叹道:“你那把琴是纯手工制的,技艺非常不错。可惜了。”
“毁坏琴的人是谁,你有想法吗?”池芬问。
卞梨摇了摇头。
池芬:“是不想说吗?还是真不知道。没关系的……”
卞梨沉默了会,回答:“我不知道。”
“那回去吧。”池芬叹气。
呆在后台特别无聊,可场下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一群人你挤我,我挤你,藏在幕布后面,趴出半个头去看台上的表演。
卞梨抚着琴身,那边热闹的声音仿若与她毫无干系,她就处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任别人如何,她都不在乎。
眼前视线中,乍然出现一双白色的舞鞋,半晌未走开。卞梨抬头看去,女孩儿的脸蛋瞧着有几分熟悉,可她喊不出名字。
便问:“有事么?”
“卞梨,你小心点儿吧。孟晓梦心底估计恨死你了。”
卞梨垂下头,见眼前白舞鞋里的脚趾动了动,女孩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过来跟她说这些的吧。
“谢谢。”卞梨点点头,脸上绽出了一个极好看的笑来。
女孩羞赧地点了下头,接受了这句客气,踮着脚尖离开了。
卞梨继续发呆。其实她没把孟晓梦放在心上,或者说,压根就不想空出心思理会那人。她觉得自己每天二十四小时拿来想余漾都不够,哪有闲的时间留给别人?
可何况,余漾最近的举动太叫人摸不着头脑了。惹得卞梨困扰不行。
嘴上说着要和她保持距离,身体却不是这样的,轻则贴贴抱抱,重则……就是今天那个吻了。
余漾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啊。
小卞梨很苦恼,难道对方真就只是拿她当妹妹?所以一些亲密的行为做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要真这样,那以后还是和人保持距离吧,沦陷太深太早,等想抽离时,迟早会经历一场剥皮抽骨的疼。
主持人的报幕词被音响调动得失真,卞梨仍是准确地捕捉住了《水星》两字。
她和余漾的节目,要开始了。
对,她和余漾的。
卞梨握紧了琴身,虽然失去了近距离瞧迟蕾的机会,但余漾,也一样的。
她跟随着训练队的众人,鱼贯进入场中。
这时灯光尚未打开,大家循着排练的记忆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其中有谁踩着谁的脚了,也不能大声嚷嚷,至多回头瞪一眼。
卞梨绕了一圈,方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刚要坐下,旁边刮一阵风,有人故意似的,往她舞鞋上狠狠踩了一脚,还使劲推了她一把。
差点摔进前面男生怀里,所幸她及时撑住了腿旁的凳子。
卞梨四处去看,寻找黑暗中作案者的身影。孟晓梦的眼睛瞪的铜铃一样大,充斥着嫌恶的恨意。见计划失败,她失望地“哼”一声,施施然从卞梨前面走过。
——咬定对方不敢还击。
出乎意料的,卞梨捏住了她的腕骨,用了几乎是要把骨骼捏碎的力气。
“孟晓梦,你是真以为我怕你,还是在乎你耍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黑暗中,少女眼眸中的光亮得吓人,瞧得孟晓梦心底发怵,陡然升起阵惧意,这是以前未有过的。
“你说,要是我告知池老师小提琴是你毁坏的,你觉得会怎样?我卞家动动指头你就得滚出卞市。我乐意看你像跳梁小丑一样表演,而这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触碰我的底线。”卞梨幽幽道。
“孟晓梦,别太过分,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手腕被捏得发疼,孟晓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