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基本上现在还有空余的地块造新建筑的位置,一般都处于偏僻的角落,本身附近的居民也少,可能在罪犯眼里比较适合犯案吧。
反正艾琳娜弄不清楚。
她曾经有所怀疑这是莫里亚蒂的阴谋,但是去监狱探望莫里亚蒂的时候,他坚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并且尤其突出了自己已经将事业的重心完全挪到了写作上。
是的,就像马可.波罗一样,莫里亚蒂在狱中专攻起了文学创作,似乎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小布鲁特点了点头,又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报纸。
“已经见报了,”他说道,“早上皮特他们讨论这个,我听见了,要来了报纸…刚刚雷斯垂德探长还拍了电报来,这个人死于昨晚。”
皮特是事务所的学徒工,一直负责小布鲁特那边的杂事,由于他也同样的机灵,因此无论是什么街头巷尾的消息,他都能听上一耳朵。
艾琳娜将报纸摊开。
上面写的很清楚,在歌剧院的建造工地附近不远处的巷子中,一位年轻女郎的尸体被早起的敲窗人发现了。
但很奇怪的是,敲窗人最初并不觉得那位披散头发的年轻女郎已经去世了。
女郎一头金发,散乱的披在肩头,面色泛着微红,唇角上扬,卧倒在肮脏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
敲窗人尝试着喊了她两声,没有得到反应。
他感到不对,上去拍了她两下试图唤醒这位睡着的貌美女郎,才发现手上的触感一片冰凉。
敲窗人立刻报了警。
而令人更加震惊的是,这位敲窗人认错了性别。
那是一位刻意被化成女郎的男性,换上了廉价的裙子,披着一头假发并且被刻意摆好了姿势,才使得敲窗人错认了性别。
而据苏格兰场的调查显示,这位已经离世的先生时常出入于各大歌剧院附近,也热衷于考文特花园的独特“景色”,他长相俊朗,也借此俘获了一片又一片女孩的芳心。
而与这相对应的,则是他卧倒在地的尸体被人搬起后,腰部位置露出的一个巨大的洞。
“那和我们大致没什么关系,”艾琳娜大致扫了几眼,“既然是这样,那等犯人抓到就好了。你慌什么?不是针对事务所,那就还好,最近去附近小心一点。”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小布鲁特会这样慌张。
小布鲁特摇了摇头。
“莫尔森小姐,”他将电报也摸了出来,递给艾琳娜,“你应该还记得安娜.雷诺尔小姐吧?”
艾琳娜点了点头,“记得。牵扯到她了?”
她敏锐地问。
雷诺尔小姐是为数不多凭借自身努力,在这三年内进入建筑学院修习建筑学的女学生。
而在此之前,更令人称奇的是她原本住在考文特花园区,靠自卖自身勉强过活。
艾琳娜当时留意到雷诺尔,就是因为她即使站在一众学生中,仍旧独特到鹤立鸡群的气质。
以及她出色的作业与设计理念,考量到她的年纪和曾经接收到的教育,不得不说这对于她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在艾琳娜知道雷诺尔是怎么样从乡下进入考文特花园区,又受制于妓院,不得不卖身还上欠下的费用后,也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多了一些同情与可惜。
她毫不犹豫的出资,赞助了她这几年的学费,唯一要求是她毕业后两年内要到事务所工作而不是嫁人生子,雷诺尔答应的很干脆。
“现在的妓.院都这样猖狂吗?”某天她们谈话,艾琳娜惊讶的直抽气,“女王陛下一惯是奉行道德生活的…我以为伦敦的妓.院早就应该缩起尾巴了!”
如今仍然在位的维多利亚女王自然是很讨厌这种放荡生活的,在登位初期就下了很多有关道德约束的条例。她甚至禁止正经女性使用腮红,认为这是下流而可耻的。
雷诺尔笑得很无奈。
“不,这只是…”她叹了口气,“正经的妓.院仍是合法的。只有最下层的站.街女会被驱逐或逮捕,更不用说也没人管这些。而且,那里的生活确实比工人更好,但我宁愿去当个工人,也不想去那里了。”
随后她就转开了话题,而艾琳娜也体贴的并没有问下去。
虽然两人并没有差多少岁,但艾琳娜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学生,于是悉心教导,偶尔看见好书也喊她来,借她几天抄上一份,感情也算深厚。
这次怎么会牵扯到她?难道两人有感情上的纠葛吗?
艾琳娜皱起了眉头,翻开了手上的电报,浏览起来。
她扫到一行字的时候,差点握不住手上的纸。
“她怎么会承认了自己杀人?”艾琳娜不敢置信的说,“她疯了吗?直接承认?理由呢?”
她又扫了一遍手上的纸,“不行,我现在就去一趟苏格兰场。小布鲁特,麻烦你帮我回贝克街喊一下歇洛克,就说让他快点赶到苏格兰场,我有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