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嘀咕:“我又没让你,陪我一整天。”
“但是我想。”
沈星延面无表情说完,抱她出门。
到了电梯门口,程意被放下。
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过了度。看在外人眼里,程意肯定是会害羞的。
“你干嘛…”她嗫嚅说,“干嘛老是抱我?”
她又不是走不动。
“清河那边的传统习俗,新娘子都是要抱着进家门的。”
“……”
程意猛地抬头:“谁说答应当你新娘了?”
沈星延唇角弧度微妙。
他就知道。
程意大大咧咧又直爽的性子里,藏的其实是一颗——傲娇的心。
“你呀。”他贴近她的耳畔,故意亲昵说。
“都和我这样那样了,还不肯当我的——”
“沈!星!延!”
沈星延适时捂住耳朵。
程意的狮吼功,都快跟他爸有得一拼了。
走在街面上,沈星延专挑了小胡同。要带她钻。
每当钻进小胡同里,他就蹲身,要把她背上去。
程意趋近后来,接近无奈。
六月份的风干燥炎热,她使劲拍了下沈星延的肩头。
少年的头顶上扣着那顶发旧的鸭舌帽,他的头发一向被打理得很干净。又不失柔软弧度,像专门做了造型一样。
程意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眼睛瞄着小胡同外的涌动人流。忽然想起,两年之前发生在胡同里的事。
她说。
“当时我被那个小流氓追赶,其实我在心里想着,要是你能出现,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在的呀。”
沈星延说。
程意蓦然一愣。
“不然你以为,”少年笑笑,“他是为什么,后来就没音讯了。”
“……”
沈星延说:“我忍了他两次。”
“第一次,他的话里还没说得那么难听。”
“第二次,实在是忍不了了,就开始打了。”
“……”
程意撇嘴:“你真把自己当混混了啊?”
“没有,”沈星延说,“程意,你知道我从来不随便打人。”
“……”
程意的记忆里,都被蒙上了一层鲜黄而悠远的色泽。
少年坐在她的后座,抬起尺子。“啪”的一下,敲在他同桌的脑袋上。
这一份场景,经过后来同学们的复述。她几乎都能在脑海中演练出来。
后来,沈星延上初中,好像也打了架。
好像…
也是因为她。
不过他那时候,正跟王凝谈着恋爱呢。
她在学校外头被欺负,沈星延第二天嘴角带着伤,在学校里出现。她哭红了眼睛,看都没看一眼。
尽管心里知道,但她不想承认。
那时候的她觉得,沈星延真的没有必要。
既然都和王凝在一起了,还来帮她出头,算个什么事儿?
……
沈星延校霸的名声,就是从那时候传开的。
打架又狠,又不怕自己受伤。拼了命一样,跟狼崽子似的。
其实校外里的那个人,也就是看到她放学哭红了眼睛过于凄惨,随口嘀咕了几句:“看着好像,被男朋友甩了的怨妇啊。”
程意的性子刚,谁骂她,谁打她。就算她打不过,她也会拼了命地报复回去。
但那天奇怪的,由于沈星延和王凝在一起的情绪牵扰着她,她嘴上没有多说任何几句。只是斜着眼,冷冷看了那个人几眼。
相反的,正是这样,越漫不经心的态度,越挑起了有些人情绪。
那人掸掸烟灰,吊儿郎当痞笑着说:“不然,就给哥哥来当老婆?”
“保证让你——”口头上占的便宜——往往是什么话越无耻,就挑着那一些话说。
程意攥紧自己的书包带子往前走,那一刻想,沈星延既然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了,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好了。
后来他嘴角带伤出现,程意也只是觉得——在他随心所欲答应人的情况下,那身漫不经心的皮,又披上了一层伪装——她所厌恶的,虚假的好意。
“沈星延。”
“嗯,”他漫不经心应,他说,“我想带你去买身新裙子。”
“……”
程意一愣。
沈星延说:“我以后不想再穿白色了。”
“……”
沈星延:“你也别穿了。”
“……”
沈星延:“我们,穿点七彩的颜色。”
“?”
程意吐槽:“你走复古潮流风?”
“不是,”沈星延笑说,“是时尚前沿风。”
“……”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