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迟意一直在想江遂的状态。他是身体不舒服吗?看着脸色有些难看。
在这种情绪的刺激下,迟意和江润如打完饭拿着菜盘找位子时,大胆地选择了距离江遂比较近的一张桌子。
江润如背对着那边,起初并不知情。倒是迟意吃饭之余,时不时地朝那边瞥。
江润如很快发现,狐疑地扭头:“你在看什么?”
“……”迟意说,“李恩宇在斜后方,刚刚他一直在看你。”
江润如扭到一半的头,立马转回来,灰溜溜地低下。过了会,她问:“还在看吗?”
“没。”迟意在心里给李恩宇道了个歉。
江润如小心翼翼地转过去,咬着筷子嘿嘿地犯花痴:“这个角度看,李狗还挺帅。”
“……”
迟意正纠结这句话自己要不要回应时,只听江润如换了话题:“唉,阿遂这几天心情不好,希望考试不受影响吧。”
迟意瞬间集中注意力:“怎么了?”
江润如糊弄着说:“还是之前的那个事情,江叔叔一直没有消息。”
导致他没有赶来拍招生海报的那个事情吗?
迟意担心:“很严重吗?”
“我也不清楚。”江润如说。
…………
餐厅里,陈予光正在聊明下午考完试去打篮球的事情,问江遂去不去。
江遂抬头间,看到楼梯口的一个身影,敷衍地丢下一句“都可以”,便跨步追出去。
在其他人“他干嘛去了”的疑问中,江遂已经追上了往三楼教职工餐厅走的中年男人。
“袁伯伯。”江遂把人喊住。
“小遂?”男人和善地看向他。
“我爸他……”江遂刚开个头。
楼梯上有相熟的老师下来,热情地和袁启华打招呼:“袁老师。”
话被打断,江遂只好站在一旁等着。
这场对话从简单的招呼到袁启华聊起了竞赛班课题的事情,时间一点点被拉长,以至于那老师离开后,袁启华看到江遂,俨然忘记他为什么在这。
“竞赛班马上就要考试了,实在放不下心,总想着能多教一点是一点。”袁启华看向也报名参加竞赛的他,“小遂,你成绩优异,但越到关键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我知道你一直想考军校,但事有万一。把脚下的每一步路都铺平,就算走到死胡同,也有个退路。”
“是。”江遂答应,听出言外之意,没继续追问。
袁启华说:“行了,下午还有考试,你先去吃饭,安心考试。”
陈予光几个人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往考场走的路上,李恩宇问道:“江叔叔还没有消息?”
江遂神色有些不好地嗯了声。
陈予光也说:“我相信江叔叔一定是平安且清白的。”
李恩宇:“如果一直没查清楚,会影响到你考军校吗?”
江遂点头,随后又无所谓地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李恩宇拍拍他的肩:“先好好考试。”
江遂心事重重,说:“考完数学你们不用等我,我晚上去一趟办公室。”
“去办公室也用不了多久,我们等你会。”
“不用。我去得晚。”
经过一场数学考试,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学生在语文考试中培养出来的自信荡然无存。
走在路上随处都能听到高三的学生吐槽:“要命,这套试卷题目怎么这么难。”
“课代表,你压轴题最后一问的答案是多少。”总有同学想死个痛快,不要命地去找人对答案。
尹哲看状态也不好,勉强笑笑:“考完试就不要对答案了。”
“好吧。”那同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不死心地扭头问旁人:“润如,你最后压轴题做出来了吗?”
“最后一问吗?我怎么可能做出来。不过迟意答案是根号2。”
尹哲朝这边看了眼。
“啊我怎么算的是负数!”刚刚问答案的男生痛苦地哀嚎。
重点班的学生个个都有自己的骄傲,虽然大家很佩服迟意,但对自己的答案也并不是完全怀疑。哀怨了几声,转头就忘了。
问了一圈大家答案都不一样,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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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日不强制上晚自习,住校生不少回宿舍。迟意在教室看了会书,听到外面愈演愈烈的风声,收拾了书包也打算离开。
谁知刚出教室,便被一个陌生同学在楼梯口喊住:“同学,你是迟意吗?”
“怎么了?”
“你班数学老师让你去实验楼找他一趟,好像是你答题卡出问题了。”
数学老师在实验楼有实验室,以前迟意也去过,所以听到这消息她并没有起疑,只问了一句“现在吗”,得到答复后便动身去了。
似乎要下雪了,天气阴沉,呼啸的风声刮来寒气。不同于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