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求爷, 爷心一软, 就跟你一起去拿了。”
“我有乖乖在, ”白芨挥了挥手, 丝毫没有把喻红叶放在心上,“你看着火,把毛煮了。我们马上回来。”
“……”喻红叶,迷之憋气。
待到白芨带着楼醉仙回来的时候,喻红叶竟已经把第二波煮好的毛铺平,开始煮第三波了。
白芨:“……”
白芨:“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为什么忽然这么乖。
喻红叶:“?”
白芨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在她的身后,楼醉仙拿的东西竟比白芨还多。他跟着白芨,把东西放在了她放东西的位置上。
青菜禽肉,刀具碗筷,一应俱全。只是,掌柜那边并没有多余的锅。
“我见你们有锅,”白芨道,“能借我用下吗?”
“锅?那不是爷的,爷才不会自己煮饭。”喻红叶转头,对陆清衡道,“你借她用吗?刚好让她连你的份儿一起煮了。”
陆清衡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仅一眼,白芨就感受到了其中深沉的冷漠。
哎呀,好凶。
但是凶的人,白芨哪里怕过。
白芨对着他一笑,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你防备些,当心她会下药。”陆清衡看着白芨,话却是对喻红叶说的。
“她也会吃。下了药,她哪里敢吃。”喻红叶道,“那就让她拿去用了?”
话是这么说,喻红叶哪里是那么守规矩的,早就随手将角落的锅递给了白芨。
陆清衡没说话,他就当是默认了。
白芨接过了锅,放到一边,然后就开始洗菜。楼醉仙才见她动作,就凑了过去,伸着手要帮她做事。
白芨就教他洗菜。不过是洗洗东西而已,那孩子却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动作,一板一眼地学,好像在学什么极高深的东西,认真得不可思议。
白芨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便见那孩子随着她的动作仰起头,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神情,头却向着她的手心顶了顶。
像是粘人的小猫,只要碰一下,就会主动蹭过来。
白芨心中又是一软,低下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有勤快的孩子帮忙,菜很快就洗完了。青菜以外,掌柜的还给了些鸡肉,竟甚至是帮她切好了的。真是……面冷心善。
白芨心中生出暖意,心情极好。她将火上的桶拿了下来,将锅放了上去,踌躇志满。
她这么懂得洗菜,一定也懂得做饭吧?她可迫不及待要尝尝自己的手艺了!
……
楼醉仙瞬间将锅撤了开来,喻红叶则伸手就将桶中余下的水泼了过去。二人的配合默契得莫名其妙,动作敏捷得不可思议。
陆清衡人也到了近前,见已无危险,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白芨一眼,不由开口,道:“我以为,下药要好得多。将我们三人烧死可得不偿失。”
“啊……对不起……”白芨心虚,“原来我的厨艺是这种程度的差劲啊……”
白芨,获得了对自己新的认识。
说真的,她过去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一直有人做饭给她吃吗?
“又或者,你是想趁乱引些什么事来?”陆清衡继续道,语气实在称不上是友善。
“抱歉抱歉。”白芨道。方才确实是起了不小的火,看着就很是吓人,简直是要烧庙的架势。好在他们机警,一直将庙中的稻草放得离火堆很远,实际倒也引不出什么灾事来。
“她不是故意的。”忽然,有人开了口。
白芨愣了一下,顺着声音,转头看向了楼醉仙。
这孩子,自打与她见面以来,总共只说过二十三个字。两遍“我会听话”,一遍“我知道”“我自愿的”,再加一遍被她逼着说出的“爱惜自己”,说出来的字一根手指头就能扒拉清楚。
这还是他单次说出的最长的话。
“我会看着,我会收拾。”他看着陆清衡,继续道。
他的声音并无波澜,空气中却泛起了一丝微妙的剑拔弩张。
明明是寡言又戒备,像小动物一样一直紧紧贴在她身边的孩子,在此时此刻,却忽然莫名其妙笔直地站在那里,像是她的守护者一般与人对峙。
白芨心里一动,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与此同时,喻红叶也极自然地插进了话来,道:“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好烧的东西离火八百里远,她想烧庙也得烧得着。——诶,你们还站着干嘛呢?还不快来收拾!”有意无意地,一下子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说着,他蹲下身来,开始替换湿柴。
楼醉仙也将视线移了开来,提起了地上的锅,大约是要将锅重洗一遍。他一手提着锅,另一手拉住了白芨的手,仰头看着她,无声地传达出了想让她一起出去的意思。
这孩子,还是第一次正面对她表达出自己的意愿,神色中颇有几分小心翼翼。此前,他从未对